“大姐!大姐终于回来了!”
小妹苏月像个小炮弹一般,率先冲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两条小辫子在肩头晃荡,粉嫩的小脸蛋因为奔跑而泛起红晕,大眼睛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兴奋。
扑到苏安怀里时,差点将她撞倒。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都想死你了!”
苏廷紧随其后紧紧搂住了苏安的腰,高兴过后声音便带上了哭腔。
苏安欣慰的揉了揉他们两个脑袋,“大半年不见,都长高了不少呀,不错不错。”
再抬眼时,就见老二苏廷搀着李桂花从屋内走出来,皆是定定看着她红了眼。
苏安不由得一惊,急忙走过去,“娘,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大姐,娘是听见你回来了太激动,起身时不小心撞着了膝盖,其他都好。”苏江哭笑不得的开口道。
他嗓音较半年前沙哑低沉了许多,刚过十岁的年纪,个头就窜的跟苏安差不多高了,面庞也有了几分少年的坚毅,瞧着愈发的稳重起来。
而李桂花嗔怪了他一眼,抹了把泪后拉过苏安往院子里走,“娘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跟娘说说,你这一去都发生了什么事。”
“对呀大姐,你信里说的事都可新鲜了,月月还想听!”
“我也要我也要听!”
苏安任由被一家子围着带走,眼眶跟着渐渐湿润,破涕而笑道:“好好,我这亲身经历,绝对比说书的都精彩!”
当然,苏安并没有把危险的事说出来,只是讲述了在冀州、锦州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水利工程建设。
一家子听得又是吸气又是感叹,直到夜幕降临,苏安下厨让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顿团圆饭,这闹腾劲才算过去。
但苏安藏着心事,哄睡了小苏月后,便悄悄出了铺子,溜到隔壁医馆。
试探性的拍了拍医馆大门,里头毫无动静,她索性到之前发现的狗洞钻了进去。
“神医?剑哥?都没人了?!”
医馆里大半年没打扫,处处是灰尘,根本没有人回来过的踪迹。
苏安叉腰站在院中央,郁闷又恼火。
“敢情你们都跑了,就不带我!”
最可气的是谢清风,药晕她之后从头到尾直接没了踪影!
“行,我等!看你们在计划什么!”
气得跺脚,却没办法,苏安只好骂骂咧咧的又从狗洞钻回去。
然而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月。
别说人没影子,就连付准都像是从她的生活彻底消失了,任凭她绞尽脑汁的打听,都没有任何关于付准的消息!
只有铺子里的食客在看见她时,会偶尔议论曾经坐镇浮游县里的那位镇北王。
除此之外……简称见了鬼了!
这日,林咏踏进铺子,便见苏安虽然坐在柜台前,却怔怔的盯着某处出神。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只映出她双眸中的忧愁与思念。
“姑娘……苏姑娘?”
直到林咏的声音近在耳边,苏安才猛地一回神,“啊恩?林大人怎么了?”
“苏姑娘,林某不请自来,叨扰了。”林咏身着官服,面容清瘦不少,浓眉之下目光炯炯,下颚留着一缕短须,那股清正与干练的气势不减反增。
他客气尊敬的对苏安拱拱手,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是林某有一事相商。”
“苏姑娘,你也知晓,咱们这浮游县,乡间的道路状况实在堪忧。每至雨季,泥泞难行,百姓们出行极为不便,诸多货物更是难以运输,这严重阻碍了乡间的发展。”
“此前修路之举虽有成效,但仅顾及了城里与官道,乡间的路却一直未能妥善修缮,所以我欲组织人力物力,修路到乡下,以达扶贫之效。”
“只是……”说到此处,林咏面露难色,轻轻叹了口气。
苏安心里虽被付准的事搅得烦闷,但也听出了林咏的为难,笑了笑问道:“林县令,大家都老熟人了,有什么直说就行。”
林咏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着苏安:“只是这修路工程,所需资金缺口颇大,我虽极力筹措,但仍有不足。”
“苏姑娘向来心系百姓,乐善好施,我便是想问问苏姑娘,是否愿意在这修路之事上给予支持?”
他眼中带着一丝忐忑与期待,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