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汇报道:“圣教历年记载推断,真正古剑显形,应该与时令相关,多次探索之后,锁定的是立夏,这点大家已经明了。”
夏迟迟颔首:“不错,这便是我们这次前来的原因。”
“然后还需要相关祭典,让剑认可,才能显形。但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古剑在最后时刻脱缰,杀人而遁,之前明明认可,却忽然翻脸,这点大家始终难明其因。若是不搞明白,多少次也是功亏一篑。”
夏迟迟道:“所以这次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长老道:“我们探访了所有死于剑气的历代寻剑者消息,终于发现了一个共性。”
“哦?”
“它杀的好像全是负心薄幸之辈、无义背诺之徒。”
夏迟迟终于认真了起来,坐直了身躯:“当真如此?”
“是。”长老有些尴尬。
四象教是魔教,不管怎么自命神圣正统,行事也是阴暗风格,恶事做了不少。在这环境里厮混,谁敢说自己多么有情有义、守信重诺?便是觉得自己没别的优点,也就挺重承诺的那类魔徒,也不敢多自信,万一古剑不认呢,谁敢拿脑袋去赌一下?
连夏迟迟都有些尴尬,负心薄幸的话,她有自信自己肯定不是,这辈子就喜欢了一个男人,哪怕教派并不允许,此情深藏,至少至今还没有改变,刚刚还亲亲呢。
但无义背诺之类的事,她倒真做过。半年了,魔教妖女嘛,哪有没坑骗过人的承诺这种事对魔教妖人妖女来说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此时夏迟迟心中泛起的却是之前树梢上看见的场面,那两个对视而笑的傻子,这俩倒是真的守义重诺,无可指摘。
尴尬的是,其中自己喜欢的那个,不知道算不算负心薄幸的,好像说算也算,说不算也说得过去,谁知道古剑怎么判定真让他去了,要是被古剑砍了可没处说理去。
哦,怎么想到这里去了,四象教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参与,想这个干嘛。
另有长老叹气道:“圣教兄弟当然都是有情有义、守信重诺的。但我们一来并不确定古剑是否还有别的憎恶,二来也不好拿大家的命去赌古剑怎么想嘛,这事岂不是做不了了?”
夏迟迟听得差点没笑出声,很好,果然不要脸,不愧是我青龙护法。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正是如此,诸位有什么主意?”
有人犹豫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行祭礼者倒是未必要符合古剑要求,关键是最后取剑之人。我看可以这样,我们依然设祭礼,另外忽悠一个外人来取剑,便是死了,大不了明年再来;如果成功,就夺了走人。”
众人皆颔首:“钱长老言之有理。”
嗯,教中兄弟确实守信重诺有情有义。夏迟迟听得越发想笑,懒懒道:“那你们认为谁比较合适?”
“韩无病。当前湖畔,不做第二人想。”
明明自己也觉得赵长河未必合适,更不可能忽悠他来送,可夏迟迟听了这话还是很不爽,凭什么说不做第二人想,我家长河不好么?
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赵长河呢?此番千里奔赴,只为一诺,也是信人。”
那钱长老瞥了她一眼,又偏过脑袋。
那脸上就写着这事您问我?您为什么想要他脑袋自己没数吗?
被人当作惨遭始乱终弃的女主角的夏迟迟银牙咬得咯咯响,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韩无病不好忽悠,你们先试试,与此同时找找其他备选,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众人应诺:“是。”
“另外,感觉近日镇魔司加强了人手,区区一个青楼,连人榜强者都来了,不知何故。”夏迟迟神色凝重起来:“如果是朝廷要这古剑,我们这次就先放弃。”
“不至于吧?朝廷要的话何必这么隐秘行事何况他们不同于我们有神之指引,找不对路的,否则早也取走了,何至于任由古剑湖人来人往。”
“不可大意,留心谨慎为上。这是本座第一次重大任务,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