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个眼睛极空洞，没有丝毫光彩，脑海中的撕裂感一刻不停，宛如极海汪洋中的道道巨浪一道接着一道不停朝他拍下，让他很多次都实在有些没忍住，嘴皮子轻轻颤抖。

“怎么了？”麦客的声音传来。

“我痛。”

“正常，慢慢来。”

“慢慢来？”

“对，慢慢来。”

“你不是说烙印道之初痕消耗的是神魂力量吗？我都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为什么还是会晕？而且这种疼痛怎么好像比先前还更痛了？咝，怎么就这么疼？”

“咳咳，”远方，麦客的脸上不自觉多了一抹尴尬的红晕，连忙仰头喝了口酒压压惊。

孤辰等了好一会儿都未听到麦客回话，以为那个不靠谱的老头子又跑了。

另一边，麦客正在酝酿该怎么跟孤辰回话，他也挺无语的，自己对辰鼎的知识储备已经彻底干了，无论孤辰再怎么提出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瞎编乱造？这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是他身为师傅做出来的事。

“辰鼎的来历很不一般，说实话，当初若不是你能看出里蕴含着道之初痕，我甚至都发现不了它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器物。神秘的器物，带来影响必然不会一般。”对于孤辰的问题，麦客只能这般回答。

他其实也有好几次都对孤辰的辰鼎动心，但之所以没拿，一个原因是辰鼎已经认主。当这件东西承认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必定就是它的主人，除非身死，否则不会易主。

所以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孤辰是他的弟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若非如此，他早就杀了那个持有辰鼎的人，也幸亏孤辰是他的宝贝徒弟，不然他也只能跟那个人说声抱歉。

“辰鼎很神秘？”听到麦客的回答，孤辰的精神稍稍得到振奋，被勾起了兴趣。

“自然神秘。”

“有多神秘？”

“你觉得我有多高？”

“唔……，很高，总有种感觉你不像是飞升境层次的大能。”

“呵呵，自然不是区区飞升境这一小境界，我有多高，这个鼎就有多高，甚至比我还高。”

飞升境是小境界？孤辰已经忘记思考，也忘记之后该问些什么。对他而言，飞升境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可对麦客而言，飞升境却只是一个小境界，那他本人的境界又到了哪一步？对了，之前好像听老头提过圣境，难道他是圣境高手？

圣境有多高？

辰鼎能堪比圣境？

老头儿的意思是说辰鼎的地位堪比圣境，还是说辰鼎的来历跟圣境的成长时间那般古老？还是说两者都有？

孤辰的疑问太多，然而他没问，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定位。以他目前的境界，提前知晓某些东西对他没多大益处，反而可能会让他变得眼高手低。

心态及眼界最能塑造一个人，提前知晓某些不该自己现在知晓的东西，很容易适得其反，无异于揠苗助长。

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下说完的原因，他可能在等我自己主动问，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想回答。两个猜测，孤辰更倾向于后者，麦客不想告诉他，是想让他自己成长到那个地步，然后一切都会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那如果我把神魂世界的所有神魂力量都补充回来可脑子还是很痛，多久之后才能再烙印下一个道之初痕？我总感觉无节制的烙印下去可能会出事。”孤辰主动避开这个话题，因为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帮助。

“算你不蠢，任何事若没节制的做下去都只会起到反效果。唔……至少要等神魂世界被震荡引起的疼痛过去才能接着烙印，要不然等着一点点变成痴呆吧。”麦客的笑意更浓。不愧是自己的徒弟，一点就通，不用提醒就能明白很多东西，这宝贝徒弟可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到啊。

既然烙印不得，那就接着研究辰鼎，看看有什么秘密，能让老头儿都这么高看。孤辰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催动神念，将刚刚烙印下来的道之初痕按照印象中在辰鼎上的位置对应下来，按下。

道之初痕按下的瞬间，孤辰感觉自己与辰鼎之间的联系又恢复了，这种联系像挚友间的友情，也像他跟长生村人的亲情，十分浓厚。

没过多思索，孤辰将神念涌入辰鼎，他只是给了辰鼎一个念头让之不断变大，随后，辰鼎果真在孤辰手里不断变大。

很快，辰鼎的鼎口半径便扩展到一米宽，孤辰单手托着辰鼎，把辰鼎托在头顶，见辰鼎还在变大，连忙又给了辰鼎一个念头不让它接着扩大，辰鼎这才停止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