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皇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母妃只听父皇说了一句话,就脸色大变惴惴不安,甚至自认有罪。
可当他听到“一家三口”这个词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觉得荒唐。
怎么可能呢?他竟然不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他的生父,竟然是那个空闻大师吗?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可贤妃已经认罪了。
空闻大师被带了过来,大皇子抬头看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眉眼,就跟空闻大师几乎一模一样。
大皇子整个人都垮了下来,顿时泄了气,满脸绝望。
“你们还有其他想说的吗?”永安帝问道。
“陛下,求您放佑儿一条生路。”贤妃再次恳求。
永安帝的声音在上首响起,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
“朕不株连九族,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你们不必跟朕讨价还价,否则,朕不介意公布你们的罪名,送你们九族一起上路。”
此话一出,贤妃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与外男有了首尾,这是秽乱内宅,此其罪一。
她生下与外男媾和的孩子,还充作皇子抚养长大,这是混淆皇室血脉,此其罪二。
不管哪一条都是死罪,第二条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小主,
永安帝和皇后今日在凤栖宫审问,没有让风声传出去半点,已然是保全了贤妃的颜面,而这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谁让贤妃和太后,是出自同一家族呢?
听永安帝的意思,就是将这一家三口悄悄处理了,再用别的罪名掩盖,如此可周全皇室的颜面,也能将影响缩到最小。
“皇后,此事交给你了。”永安帝如此说着,起身离开了凤栖宫。
皇后送走他之后,才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家三口:
“阿舒,你将空闻带出宫去处置吧。”
“至于贤妃和大皇子……大皇子喘症加剧,病情严重,不治而亡,贤妃骤然痛失爱子,悲痛交加,万念俱灰之下服毒自尽身亡。”
“妃嫔自戕乃是大罪,看在太后份上,不追求其母族责任,但贤妃不得葬入皇陵,遗体送到宫外,丢到乱葬岗。”
说话间,皇后让素枝递给贤妃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正是毒药。
这是既定的结果,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贤妃和大皇子拿着毒药离开了凤栖宫,回到聚贤宫之后,母子二人便按照皇后的说辞,先后亡故。
至于沈忆舒,则带着空闻和那些证人,离开了皇宫。
回到郡主府之后,沈忆舒让人给了那些证人一笔银子,让他们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但凡在外面听到任何风声,全家都要杀头。
这些证人进宫一趟,已经吓得不行,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只收了银子,老老实实守口如瓶。
证人们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空闻,他问道:
“不知郡主,想要如何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