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身体里的药效渐渐褪去,目光逐渐清明起来,身上的异样让他察觉了自己此刻的状态。
门口的声音在提醒他,现场有很多很多人。
他脸色一白,慌忙从春雪身上下来,长袍遮住了自己,跑到屏风后去整理衣衫。
等他出来的时候,春雪早就裹着披风离开了。
门口众人围着他指指点点,他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滚!”
说完这话,他匆匆掩面跑了出去,逃回了顾家。
就在他离开之后,关于顾家大公子顾京墨与青楼女子在茶楼白日宣淫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大半个京城。
有那能说会道的,将茶楼包间里的香艳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也有那擅长丹青的,甚至将顾京墨与春雪当时的姿势画了下来,供他人欣赏。
总而言之,顾京墨在茶楼公然狎妓,名声也算是彻底毁了。
有御史言官第一时间弹劾了顾明良和顾京墨,而陛下的圣旨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顾家——
“顾明良治家不严,教子无方,先有女儿典当御赐之物,后有儿子茶楼公然狎妓,不堪为清流表率,罚俸半年,家中闭门思过一个月。”
“顾京墨行为不端,品性有瑕,此子若入朝为官,难免立身不正,玷污大安国官场,剥夺科考资格两次,以观后效。”
这份圣旨抵达顾家之后,差点没把顾家掀翻了。
对顾明良而言,罚俸、思过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陛下金口玉言,说顾家不堪为清流表率,那就代表顾家经年累世的好名声,全然不复存在。
什么体面、什么尊贵,都因陛下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至于顾京墨……
大安国科考三年一次,剥夺他两次科考资格,就意味着他有好几年不能参加科举,只能看着他的同龄、同窗高中授官。
虽然陛下没把话说死,没有说终身剥夺,但可以想象这几年,他会非常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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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明年开春参加这一届的春闱,现在也只能打消念头了。
“你糊涂啊!”老夫人端坐上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京墨,“家里有葵儿姑娘,有丫鬟们,如何不能纾解?便是你不想要她们,你想追求刺激,那你藏着掩着去青楼,倒也无妨,怎么能在茶楼做这种事情呢?”
“祖母,我是被人算计的!”顾京墨辩解道,“孙儿就算再狂妄,也不可能这点礼义廉耻都不懂!”
“谁算计你?那个卫瑾年?”老夫人问着,“可是他的妻子,不是在你手中吗?”
顾京墨脸色黑沉,冷声道:
“祖母,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他的妻子明明在我手中,可他却在公堂上,当场翻供,这么好的一个局,就这么让沈忆舒逃脱了。”
“因此,我去找他,就是为了问个明白,可我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事发之后,我派人去找过他,可是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有目击者说,他早在把我灌醉之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京城。”
“祖母,我查过,那个卫瑾年在见我之前,是从沈宅出来的,一定是沈忆舒,与他合谋,才害我至此!”
大夫人听了这话,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扯烂:
“沈忆舒这个毒妇!”
“京墨,她设局败坏顾家名声,让顾家颜面尽失,又让你错失了明年科考的机会,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怎么报?”三夫人赵氏撇撇嘴,“她如今是陛下金口玉言,亲封的县主,我们又能把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