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选第二条路吧。”
“比起丢官丢命,第二条路只是冒险一些罢了,如果实在不成功,我们再去向王上禀报,就说试图营救过三王子但失败了,这也是能说通的。”
“至于细作组织,我们之前能拿到大安国的行军路线图,能在他们的军中下毒,证明他们在军中有一定的身份。”
“如此,可先打探三王子被关押在何处,然后再从长计议。”
刘继善其实也是倾向于这种选择的。
他毕竟是大安国的人,跟着母亲改嫁给北狄将领,才有了今天这种地位,可母亲已经死了,他在北狄很是尴尬。
王上之所以派他来辅佐三王子,也是为了考验他。
若是他不仅没有办好差事,反而让三王子被俘,虽说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不在他,但他必定会受牵连。
这些副将可能丢官,可能丢命,但是刘继善一定会死。
因为他不是北狄人。
刘继善心里想着,他却不能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他得让这些副将以为,是他们促成了第二个选择。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
“其实诸位不一定会丢命,毕竟诸位都有父兄在北狄军中,而且上报给王上,我也会给诸位求情……”
“军师是想走第一条路吗?”副将问着,“可军师敢保证,我们都不会死吗?如果军师敢向王上禀报,那我们就先杀了军师。”
说话间,副将的刀已经夹在了刘继善的脖子上。
刘继善又叹了口气:
“那就以你们所言吧,选第二条路,动用细作,探查三王子的下落,伺机营救。”
“细作名单呢?”副将问道。
“这不可能交给你们的。”刘继善说道,“就算要做,也必须是我来操持。”
副将知道自己没什么脑子,便盯着他看了半晌,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会一直派人盯着你的。”
“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可能还会耍花样?”刘继善说着,“事不宜迟,我今夜就开始筹谋,争取早日把三王子救出来。”
“军师要跟细作联系吗?如何联系?”副将问着。
“这就无需你操心了。”刘继善说着。
副将们犹豫了一阵,还是离开了,只要刘继善不想着禀报王上,不踩着他们的性命去脱罪立功,他们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刘继善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心中冷哼:
相信他?
早干嘛去了?如果白日里在城墙上,他们肯相信他,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屁事!
他一边腹诽,一边在纸条上写字。
写的并不是大安国或者北狄国的任何一种文字,而是细作组织专用的符号,也只有专门学习过的人,才能看懂其中的关窍。
因此,他完全不怕这东西被人截获,就算真有人看到了,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写完后,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口哨,吹了三声。
不多时,一只老鹰盘旋着出现在刘继善面前,他将纸条卷起来塞进竹筒里,绑在老鹰的腿上,然后拍了拍它的脑袋。
老鹰啼鸣一声,展翅飞走,融进了浓浓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