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问题,耽误您的时间了。”
保安这才将邀请函递还给沈诚,还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见到对方这么有礼貌,沈诚也就没有为难的心思,迈步走进去。
穿过铺着红毯的长廊和前厅,沈诚来到后面宽敞的宴会厅。
厅内灯火辉煌,华丽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舞场。悠扬的音乐在耳边回荡,舞池中,一对对舞伴翩翩起舞,舞姿优雅而曼妙。
大部分受邀的客人都已经到了,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几岁,今夜是一场属于年轻人的聚会,上了年龄的老人是不会来自讨没趣的。
男士们手持酒杯,轻松自如地在人群中穿梭,邀请不同的女士,女士们则妆容精致,发髻高挽,佩戴着闪耀的珠宝,在舞池中展示自己曼妙的身姿
更多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举杯共饮。
主持人在舞台上活跃气氛,专业的乐队在角落里卖力表演,整个舞会现场充满了快乐的氛围。
然而当沈诚进来后,看到他的人,无不下意识停住了交谈和说笑,朝他投来了怪异的眼神。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交流,除了音乐声和舞池中的人还在跳舞之外,整个现场竟然出现一次短暂的沉默。
沈诚感到奇怪,就算自己对这个年轻权贵的圈子来说属于是陌生人,也没理由这么引人瞩目吧?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修改失效了,暴露了本来的面目。
顶着许多怪异的目光,沈诚来到舞会的角落中坐下,打算先当一个安静的小透明。
结果他刚刚坐下,身边的人就纷纷起身离开,好像是在躲避榴莲搅拌臭豆腐炖鲱鱼罐头。
转眼间,沈诚的身旁就空出一大块区域,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享受着无数人的围观。
这些人的眼神都很怪,有好奇,有鄙夷,有轻视,也有猎奇。
就像是一群在动物园里面的游客,正在围观一只从未见过的特殊猴子。
忽然间,一个打扮得很华丽的女人,迈步来到沈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就是阮清纱的男朋友?”
沈诚还没回答,对方就抢先说道:“你不用回答,我不是来跟你交流的,只是想告诉你,想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吧。”
说完,她就像获得胜利一样,扭着屁股离开了。
沈诚若有所思。
他已经意识到,这群人是在针对自己。
不过为什么呢?自己最近一直待在家里,好像没做过什么引人瞩目的事。
或者说,有人在暗中推动?
沈诚视线转动,开始寻找几张熟悉的脸庞。
“这就是阮清纱的绯闻男友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
“不是说,这家伙是死皮赖脸跟着阮清纱回州府的吗?”
梁捷跟着闺蜜站在人群中,一起打量着坐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沈诚。
她在阳光花园小区里做好布置后,就赶来参加舞会了了,还没见到阮清纱,反而先见到了她的绯闻男友。
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相貌平平气质一般,属于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普通人。
出现在这种场合,简直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误入了天鹅的领地。
如果阮清纱真的找这样一个人当男友,那就是瞎了眼。
闺蜜在梁捷身旁,说着今早才出现的八卦。
据说这个男人是太陵市本地一个小家族出身的,好像意外帮了阮清纱一些忙,然后死皮赖脸地跟着阮清纱来到州府。
而阮清纱碍于人情,也不好意思将他赶走。
至于绯闻男友的事情,也是这个家伙在私底下偷偷散播出来,试图跟阮清纱扯上关系。
据说阮清纱现在要举办舞会,就是为了摆脱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的纠缠。
“阮清纱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会被这种人给缠上了。”
闺蜜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看着沈诚的目光有些鄙夷。
像他们这种权贵圈子,从来都不缺乏这种死皮赖脸想要混进来的投机分子。
无论是谁被缠上了,都会很丢份。
梁捷在一旁默默喝酒,心里感觉没那么简单,作为情敌,她十分了解阮清纱的性格,投机分子怎么可能在她手里占得了便宜?
舞会只是安静了一会,就重新恢复了欢声笑语,只有沈诚坐着的角落里十分安静,身旁空无一人,完全被整个圈子排斥在外。
换做稍微要点脸的人,肯定已经受不了直接离开。
唯有沈诚还淡定地坐在原地,对周围的视线熟视无睹。
可惜,没有人觉得他成熟稳重,只觉得他脸皮实在是厚,被这样排挤都不肯离开。
甚至已经有人私下开始打赌,赌沈诚能够支撑多久。
忽然间,沈诚起身离开,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就在众人以为他真的受不了准备跑路时,却发现他走向厕所的位置。
沈诚进入男厕中,掏出手机打算问一问阮清纱,这舞会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举办的舞会,结果自己这个家属竟然被人排斥,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没等他拨出号码,厕所里面隔间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从里面出来。
他看到沈诚后微微一怔,紧接着嗤笑一声,露出了一个明显的鄙夷表情。
沈诚忽然觉得,或许不需要问阮清纱了。
青年从沈诚身边走过去,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啪!
在他洋洋得意,准备离去时,却被一只手从背后静静抓住了肩膀。
“朋友,等一下。”
青年就像被冒犯了一样,愤怒地转身看着沈诚。
“松开你的脏手,你这个下贱的……”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对上了沈诚一双猩红的眼眸。
几分钟后,青年脑袋朝下栽在马桶里,而沈诚洗完手后,离开厕所,返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享受众人的视线。
他终于搞清楚了原因。
就在今天早上,一则关于自己的八卦,开始在这个年轻权贵的圈子中流传。
说自己是太陵市小地方家族出身的投机分子,仗着帮过阮清纱一点忙就死皮赖脸跟着她来到州府,妄图融入到这个上层权贵的圈子中。
所以他来到舞会中,才会受到这群人一致对外的排斥。
一个厚颜无耻的投机分子,出现在这种特殊场合,只会让这群深受血统论影响的年轻权贵们感到被玷污了。
究竟是谁在对自己造谣,沈诚甚至不用猜就已经知道了。
阮清纱早就说过了,这个人最喜欢私下搞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
沈诚扭头看向舞会的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吧台,技艺精湛的调酒师们,正在为舞会上的来宾调制各种美酒。
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岳鸿就坐在吧台前面,淡定喝着酒。
见到沈诚的视线看过来,岳鸿并不躲闪,反而冲他举起酒杯。
沈诚也露出微笑,拿起从侍者那里端来的一杯酒。
两人就这样隔空相互敬了一杯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