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慌乱的人群不断四处逃离,尤其还有大量山上滚落的石头,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丫头,顿时被吓得浑身僵硬,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赶紧想要跟着逃离,当她想要钻出轿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精致的嫁衣束缚住了手脚,慌乱之下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头上的凤冠又被卡在轿中华丽的布置上,一时间任凭她如何拉扯都无法离开。
尤其透过轿帘看到着外面不断被落石砸的血肉模糊的轿夫,吓得她大声哭喊,可是任凭她如何呼救,在这情况之下其他人早就自顾不暇,终于,在轰的一身巨响之下,她只感觉到轿子被一股巨力撞击,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她甚至透过帘子飞起的刹那看见了远处媒婆惊恐的表情,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一股剧痛布满了全身,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浑身剧痛中醒来,只是此时她依旧还在轿子里,只是四周漆黑无比,她拖着疼痛的身体断摸索四周,只是任凭她如何摸索,碰到的都是潮湿坚硬的泥土,这一瞬间无边的恐慌向他袭来,她不断的在轿子中拍打、哭喊,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突然她听见咔嚓一声,瞬间支撑着唯一空间的木头被外界结实的泥土压碎,瞬间碎裂的木茬混着着泥土戳进了她脆弱的胸膛,就这样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嫁衣死在自己最害怕的黑暗之中。
等她再次有了意识后早已化为了林间的鬼魅,靠着山中丰盛的阴气到也成了气候,只是因为尸骨被这泥石流埋了起来,自己从此就无法离开这片山林,而白煞和她境遇也差不多。
白煞七八岁的的时候成了孤儿,好在邻里接济,跌跌撞撞靠着百家饭长大,长大后的他没有上过学,找苦工人家又嫌他年纪小不用他,后来靠着和邻居学习捕鱼捉虾勉强过活。
等到了十七八九的年纪最是好玩,结果在这湖边捕鱼时被湖中的水鬼引诱,成了新的替死鬼,不过他没有像其他水鬼一样执着的寻找替身,也为他知道一旦湖中有了其他的水鬼遭殃的必然是照顾自己的那些邻居,所以他忍住杀意,专门猎杀其他水中的阴物,这样反倒是加速了白煞的成长。
直到后来,他们两个被茅山的道士选中,炼入了大阵之中,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红白煞鬼,于是漫长的时间里两人靠着红白双煞之间的联系反而成为了彼此的支撑,被封印的两人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脱困,不过他们并没有打算找活人的麻烦,因为附近的城镇的居民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外界信息的渠道,也算是他们唯一可以用来消遣的方式,为此他们暗地里没少解决了闯入这里的妖邪。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们见证了附近城镇的兴起,只是时至今日两人终于有机会逃出樊笼,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倒让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两人就站在山与水交界的地方看着满天雨落,等待着自己脱困的关键时刻。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听见一旁传来了一身什么东西砸入水中的声音,两人顿时一惊,随后发现自己不远处竟然有个让他们记忆深刻的少年站在那里上钓鱼,只是此人虽然站在雨中,但满天落下的雨水却像是遇到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自动在他上空分开,就连那人脚下也是一片干燥。
白煞立刻将红煞护在身后,紧张的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纠缠我等不放,是不是茅山那群臭道士派你来的?”
陆十一时松开双手,那鱼竿却直直停在空中,陆十一随后掉过头对他们说道:“是也不是,我算是承了茅山的一些因果,但他们却还没有资格能指挥我,我知道你们的过往,对你们的遭遇也感到惋惜,所以今天心情好,如今茅山是没有办法解除你的封印,我想着还了那份因果,正好替他们将你解封,你看,我特地为你们招来了这满天的雨水助你们冲破禁止,现在你们只要安静的等着水起,等过了明日海量的洪水将会直接摧毁这条道路,将其中的骨粉彻底洗净,你们到时候就彻底自由了。”
“你会这么好心!”白煞有些不相信。
“骗你们作甚,你们这件事情确实是那群茅山道士做的不对,再说了以我的实力想要动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至于骗你们吗?”
听到这里,红煞和白煞互相看了一眼,陆十一说的没错,因为哪怕他们现在的势力已经恢复不少,但除了肉眼以外,依旧感知不到陆十一的存在,但是两人依旧不敢放松,白煞利用自己对水的控制时刻警戒着,但是当他想操控水汽靠近陆十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到了他的附近完全失效,白煞有些不行邪,作为水鬼他不不相信有人能比他还会御水。
可突然,站在一旁的陆十一抬头看了他一下,白煞立刻感到不妙,急忙想收回水汽,结果一道蕴含着死亡气息的水流顺着白煞操控的水汽直接缠绕住了他的身子,在这充满死亡的水流一接触自己的时候白煞发誓,自己从未遇见过如此充满的死寂的水流,在这股死意之下自己的煞气都显的有些温暖,温暖到自己好想就这样随着煞气一同进入寂灭。
陆十一看想要的效果达到了,随即撤回了那蕴含一丝归墟气息的水流,等水流褪去,白煞才如梦初醒,立刻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哪怕他早已不需要这样,但这是灵魂的窒息导致下意识的反应。
一旁的红煞不明所以,在她看来刚刚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一旁的白煞就已倒地,她立刻唤出一根然绕着碧绿火焰的鬼火,正当他想攻击陆十一的时候,一旁的白煞急忙拉住红煞,“助住手,刚刚是我冒犯了,受些惩罚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