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为什么这里会下雨,好奇怪!这雨怎么是暖洋洋的。
滴!
是谁在说话,能大点声吗?听不到啊!
滴!
我好累,我要休息,能不能别吵!
...
“我都说了,别吵,别哭,让我睡一会!”赵飞干涩的嘴唇动了几下,声音之小,连蚊子声都不如。
苏白听着那微弱的抱怨,收回挤压赵飞有些凹陷下去的胸口,仔细擦拭他嘴角的血沫,水汪汪的眼球不自主再次流淌着小溪般泪水,看着闪动红光的血条,她笑了,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低头侧耳倾听着那由微弱变平缓的心跳,盯着规律起伏的腹部,抬头环伺着暗沉的夜色,清风吹过,苏白挽起顽皮的秀发,挂在耳边,解开皮甲的纽绳,摊开盖住赵飞的上身,摘下狼头帽,轻轻捧起赵飞的头,小心套进去,轻吐一口气。
抬赵飞的手臂枕进舒柔的双峰间,倩影蜷缩着,玉臂轻搭宽实的肩膀上的皮甲,生怕被微风吹跑似的。
暗云遮蔽夜空,稍冷的凉风,吹拂着安眠的二人,沙沙响的树林,也无法打破属于他们的沉静,远方的电蛇,宣示着权威,黑云下弯弯曲曲的光路,散发着阵阵寒光,也没能惊扰疲惫的神色,脸上安详,以及幸福的嘴角,让孤单的身影相互依存着。
我不充许你收他,苏白玉手拂过皮甲上刺人的小水珠,抬头盯着黑无边界的夜空,发抖的娇躯勉强起身,玉手挽着赵飞的腋下,咬着流血嘴唇,拖着沉重的皮肉,摸黑后退着。
苏白背靠在条理分明的树干上,粗糙割人的树皮,让柳叶眉向里升起,额间出现不似这个年纪的条纹,低头看着背紧贴着自己胸口的赵飞,玉手扯动着下滑的皮甲,重新掩盖身下露出的手臂,似愁似苦的低笑道:“我都不嫌弃你,大的就好吗,她们有我聪明吗,体贴吗...”
翌日,零星的小雨,清晰可见的绿叶,滴滴哒哒的落水,从叶尖逃出,飞落到黑色的丝发,不堪重负的流入发梢,等待已久的水珠,蓄势待发冲破重力的束缚,滴落在冰冷如纸的玉手上,双手倒向一边,倾倒着激流的瀑布。
赵飞感受背后温暖的娇躯,看着大门的玉手挡在脸上,让他心痛不已,尝试抬起手臂,无力跳动着手指,闭上疲惫的眼睛。
裂开有些粘黏的嘴唇,咬了一下舌尖,疼痛刺激着晕沉的大脑,昏睡的精神一震,强行催动技能,沙哑道:“自愈!”
“飞哥...”刀烧般高兴的嗓音,苏白捂着泛白的嘴唇,苍白的脸色,雾气稀疏的眼睛,暗沉臃肿的眼袋。
“嗯,这下不娶你当正宫,就说不过去。”赵飞吃力抬起手,梳理着湿润的黑长发,抚摸着冰凉的脸蛋。
“呵呵,才正宫,好你个赵飞,还想三宫六院呢。”苏白给了他一个娇媚的白眼,玉手抓着脸上温暖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调皮轻笑道:“我还没说嫁,就你这样,正宫都难。”
“哼,嫁不嫁由不得你,正宫不要,直接抢了,做压寨夫人。”赵飞无力的回道。
咕噜!
赵飞听着肚子的叫声,原以为只是自己的,但背后的翻动的震感,心疼的问道:“又没好好吃饭。”
“嗯,没钱。”
苏白忧伤的神情,让赵飞心疼不已,手轻轻滑下脸蛋,握着冰凉的玉手,看来一眼远方的树林,轻声说道:“苏苏,去吓人箱掉的东西捡了,还有看看洞口的梯子还牢靠吗?”
“哈,都这样了,你还关心这些。”苏白有些生气道,饿了一天,居然只在乎掉落,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们得快点离开,你忘了那边还有个大的。”赵飞解释道,手指指向哥布林营地,整整一天都不见动静,这里估计有大问题。
事关二人的生死,赵飞艰难脱离温暖如春的怀里,遗憾从柔软的,富有弹性的酥胸中粘离,弯腰回头。
啪!
“转过头去!”苏白轻扭转赵飞瞪大眼珠的脑袋,脸色微红,单手遮挡着马赛克,“哼,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我狼皮甲去哪了,不对,”赵飞提起滑落的皮甲,一看,这不是给苏白穿的那件,摸着狼头帽,回想刚才那惊艳一眼,这也不是自己的。
看着烧焦坑坑洼洼的皮裤,还有大露脚趾的皮靴,全都焦黑,摸了上去,五指沾满黑灰。
垂死血少惊坐起,上裸竟然是我自己。
赵飞回递皮甲给苏白,抿了一下嘴角,说道:“都看了,迟早是我的人,穿好去捡东西,等下我们回洞里,修养一天。”
“切,有本事回头看啊。”苏白接过皮甲,背对着赵飞,头扭回盯着这个有前科的人。
苏白锤了几下发麻的玉腿,跟着赵飞指示的地方,搜找着东西。
片刻后,苏白一脸开心的跑了回来,双手藏在背后,好奇的问道:“飞哥,你怎么知道是三个东西,猜猜是什么。”
“三个是秘密,以后嘿嘿了在告诉你,”赵飞左右侧探着苏白躲藏在身后的东西,调皮蛋,不跟你玩了,“以我纵横江湖的几十年的经验,我猜是魂石,这个应该是很特殊的那种,第二个,嗯,宝箱,不用看白的,至于第三个,我想想,技能书...。”
“哈哈哈!被我猜对了吧。”赵飞看着美目中的一闪而过的惊讶,不由笑道。
“无聊,你错了一个,书不一定是技能书,哈哈哈!”苏白佯装失落,见赵飞得意忘形的嘲笑,摊开手中的东西,意料之中的眼神,调笑道。
赵飞痴痴看着满是笑容的苏白,虽然现在看去脸上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心中有些痛,听着笑声,阴郁消减了几分。
“我去把斧子捡起来,你先上去。”赵飞步履阑珊的走向地上静静躺着的斧子。
苏白知道赵飞担心哥布林营地的哥布林,毕竟一天都不见它们的踪迹,可见这里面有大问题,她看着赵飞像一个行迟将幕的老人一般,缓慢走着。
苏白伸出的手,看着坚定的身影,手臂又缓缓放了下来,转身去检查藤梯,还牢靠吗,毕竟昨天晚上喷射的火焰,可能会摧毁绑在石笋上的藤条。
“自愈!”
赵飞闭眼感受着第三次技能恢复效果,看着十分之一的血量,这技能效果好像减弱了,还是自己本就重伤状态,所以效果没有之前的好。
赵飞摸着胸口下的剧痛,轻轻放开,疼痛消失大半,看来是昨天摔的,但当时他记得血条好像清零了,低头看来心脏的凹陷,望着向上攀爬的苏白,会心一笑,喊道:“小心点!”
“知道了,你上的来吗,行不行啊,不行...”
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赵飞脑海回荡着苏白‘行不行’的声音,男人被女的说行不行,这个不能忍,轻握着树木,稍稍全力,能上,伤重有点危险,信心十足的回道:“我去捡点木材,这该死的天,怎么下着雨。”
苏白看了一眼心虚的赵飞,娇声哼道,担忧盯着远去的赵飞。
男人的尊严,真的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