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石头脑子转了一遍,父亲明明好得很,哪来的病啊,“三哥你真会说笑,我父亲身体有病我会不知?”
梁川嘿嘿一笑,也没再作高深,单刀直入说道:“你哪里能晓得,跟你父亲说一声,我来拜访就是了,见不见那随你们吧,我可不会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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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笑着对梁川说道:“三哥说的什么话,我父亲交待过了您是人中龙凤,以后来我们家里是我们家的福气,他千万嘱咐过我不能慢待了你,老郑你快轻松开!我这就去吱一声。”
地上的老仆不肯让他出去,要回去他是一万个巴不得,忙不迭松开手,让他回府里去。
这一大早,郑祖亮正在招待一名兴化本地有名有学子。郑祖亮一听梁川回来了,眉头先是一皱,心想这梁川昨天不是刚回凤山去吗,自己已经打听过了,他在兴化县城里并无任何亲朋好友,也没有其他产业,这么快就又杀了回马枪回来,难道是回去想不通,想回来拿那些银钱?
难道自己看错人了?郑祖亮早年也是读书人,但是后来履第不中,便也越来越心灰意冷,无意间走上了经商这条路,谁知越做越风生水起,一个头脑也早已从读书人的孔孟礼义转变成了商贾之道,待人接物也更多的考虑利益最大化。
他看梁川有别于常人,因此昨天多搞了点花样就是想看看梁川的水平,意料当中的梁川肯定不会收他的财物,没想到这才多久,梁川就又找上门来了,难道真的是看错了?
拜会郑祖亮的秀才名叫徐扬,十五岁的时候便中了秀才,不仅才学丰富,更让他自傲的是又长得星目白面,仪容相当的不错,平日里走在兴化大街上,三教九流的人都会跟他招呼,日渐久之,在兴化也算是小有名气。
连郑祖亮这种兴化属一属二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与他结交,今天还将他请到了府上坐客。这个徐扬名气大了心气也跟着大了,被郑祖亮这样的大户请上门就自以为自已也是大户了,看着郑祖亮有点心事,便问道:“大官人,这是何故啊,怎么一大早有心事?莫非小可今日来访不合时宜?”
郑祖亮心里还在想着梁川的事,被徐扬一说,思绪一下就被拉了回来了,一阵失礼地说道:“哟,看我这失态的,让贤弟见笑了,我有一朋友,从凤山来访,待我给贤弟引见引见。”
徐扬眼睛一亮,说道:“哦?凤山来的故人,听闻凤山人杰地灵,有位学子孟良臣这个人才学不在我之下,只可惜这没久都没见过。大官人广结天下英雄人物,能与大官人相交,必不是俗人,小可有幸啊!”
石头没一会儿就出来领着梁川进去了,郑祖亮笑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煞有介事地就迎了起来,梁川一进客厅一看,还有一个年轻人人长得还挺帅的。
这个年轻人先是笑呵呵地站起来准备拱手行礼,结果瞄了一眼梁川的打扮,脸上顿时变色,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一屁股坐了回去,将头转一边,对梁川视而不见。
徐扬的这一声冷哼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梁川今天刚从山贼窝回来,换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衣物,原来就不合身,穿在身上太过短小,衣袖和裤脚都露出来了,显得相当寒酸,腰间又别着大斧子,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布袋,显得就更不伦不类。
郑祖亮一开始见到梁川这个样子就来找自己也是颇为意外,但是他为人老练,不显山露水,脸上功夫还是做得相当到位。
徐扬不一样了,他自诩读书人,斯文人哪里能和这泥腿子为伍,有失身份!
“郑员外,您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举人,现在是三教九流无所不交,连这样的人也能随意出入你们郑家,看到我还得多向您学习学习。”
这话明地里听着像是恭维的话,实际上则是充满了不屑,梁川一听就听出来了,心道,怎么又来一个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