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曹不休确实怕了,不过那一碗酒下肚,好像壮了一圈,反倒平静了下来,坐在旁一言不发,气氛落差之大让人意外。
梁川想着这厮要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也就当场把他一刀剁了了事,有本事没品质留着也是祸害。
可是没有下跪没有痛哭,只有死一般的沉静。
曹不休怔怔地看了一下酒碗,把剩下的酒全吞进了肚子里。
“看来东家早就怀疑上我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酒,让我这么一号人给毁了!”
梁川道:“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我以前没想到你的出身,竟然会与慕容潮有瓜葛,更没想到天下还有慕容潮这样的人物,是不是乱世要来了,所以像慕容潮这样的人物都出来逐鹿天下?”
曹不休苦笑道:“什么逐鹿天下,这样的词用在我这等小人物身上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就是留一口气混一口饭吃。”
“慕容给你什么好处,你对他这般死心踏地,我们这帮人不好吗,你看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比在慕容潮那样的死人妖手下做一条狗来得强?”
曹不休唯有苦笑地摇摇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看你老曹的样子也不是那种贪财逐利的人,我也纳闷,慕容潮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让你死心踏地?”
曹不休道:“我这命是东家救的东家给的,我知道,前些日子东家与慕容潮厮杀,我通风报信害得许多将士们折死沙场,我这条烂命就是死一万回也不足惜。”
梁川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早就准备好死亡了!他早把死置之度外,早想到有这一天!
那自己还留着他干嘛,他一把抽出腰刀,又饮了一碗酒,准备送这厮上路!
曹不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一句道:“东家菩萨心肠,能不能。。”
梁川几乎是用吼地说道:“快说!”
曹不休道:“我的妻女被慕容潮所挟,至今下落不明,东家您慈悲,若是有一天有他们的下落能不能帮我找找她们。。”
梁川都已经举起来的屠刀又落了下来,看了看曹不休,他的脸很平静,梁川道:“慕容潮就是拿这个要挟你的?”
曹不休跪倒在地,头紧紧贴在地上,对着梁川道:“曹某该死!”
梁川把他扶了起来,轻生相劝道:“这情况你怎么不早说?”
“慕容潮用你的妻女要胁你,同样的与倭寇勾结来进攻我们的家乡,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上,如此卑鄙的手段,难道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东家,可是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众人的事。。”
“你不用担心,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会替你保密!”
曹不休知道梁川仁慈,不曾想梁川竟然仁慈到这份上!通敌这样的大罪都能免于一死?
梁川道:“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定期跟慕容潮通风报信,这样慕容潮才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我知道了,东家我该死,我不该助纣为虐!”
“这话就不必再说了,你如果真心跟我们,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帮人说白了现在正处于上升期,需要的各种资源非常庞大,所以我让你天下到处去勘探,就单单你在桃城发现的那个煤矿,对我们的帮助将会远远大于你的错误!”
曹不休彭的一下又跪了下来,对着梁川道:“曹某万死难辞其咎,日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我在兴化有一位大哥叫李初一,他是西军出身,当年我初次遇见他的时候,也是满肚子的心事,他的女儿流落在银州,十几年没得见上一面。。”
曹不休最知道这样的滋味,急问到:“那他女儿最后找到了吗!”
梁川笑道:“天可怜见,我因落难被发配到西北,正好在那里遇见了李初一的女儿,把她送回了兴化!”
“东家仁义!我苦苦寻觅了妻女多年,慕容贼子就是不肯放人,只怕她们早已落人毒手。。”
“我倒是挺好奇的慕容潮扣着你的妻女逼你也是天下到处去挖矿?”
曹不休老脸一红,极为不耻地说道:“慕容贼子就是恶事做尽,他留我在手上能像东家这样看山挖矿就好了,他天天就让我去盗墓!”
盗墓!果然做的是这勾当!
“你知道慕容潮做的是什么事吗?”
梁川一直很好奇这个人妖的来历,好像一夜之间就冒出来的,但是观察他的行事作风,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连自己都差点着了他的道,完全不似初出茅庐的乳臭小子!
曹不休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说实话我就是知道他这号人,但是我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他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