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浩浩南下,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南方的态势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路上已经不少人想来打这批战马的主意,不过看到叶家的马师还有身披亮甲的坚士护卫,这才打消了念头。
广南毕意是穷地方,有一套战甲甚至是决定战场存亡的关键。
虽然这帮人战斗力不强,但是还是能吓倒不少人,让这山林里不少匪人望风而走!
一路而来,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南方的情形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差。
大批的流民北逃,和平的大理国似乎成了许多人理想的去处,越靠近横山寨的时候,道路两侧的流民肉眼可见地增多起来。
他们看到叶家的马队吓得如同受惊的动物,原来两旁许多人两眼呆滞地蹲坐在草地与石头上,暂作休整准备下一处流浪的地点,见到马队,还以为是来劫杀他们的乱兵!他们丢下所有的家当,不要命似地奔逃,就怕晚上一步,性命便会不保一般!
????????????????真的乱兵来了,下场会很凄惨!
这些流民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羊,压榨一番还能弄出不少的肥油,哪怕没有好处,抓几个女人上山,也能玩弄好些日子!男人就更好用了,青壮年可以抓来当奴隶,也能充实进队伍,让自己的山头势力更强大!
此时,路上都是人心惶惶!
梁川说了一句极为经典的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没有什么天下人百姓的思想觉悟,不过看着这饿殍遍过,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他的内心也是煎熬。
‘为什么要带你来广南,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叶凡脸上有苦笑,梁川却不会笑话他。
两人相交的时间不长,叶凡却对梁川无比倚重!
‘那日在玛儿墩,旺堆那厮纵马冲来,要不是你拦着,我可能早就成了马下亡魂,我手下这么多的人,当时全部只会干看着,却无一人舍命相救,老哥你身生神力,更有万丈情义,替我拦下了旺堆的马!’
‘你知道吗,那日我被吓得两腿完全迈不动,差点就尿了裤子!’
听到这里梁川不由得嘿笑了一声,男人嘛,话能说到这份上,就算是交心了!
‘不是我逞能,我心里也怕啊,奶奶的,这些吐蕃人实在是横!要不是跟着你,可能真死了!老哥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救我的,相信你都是一片好意,所以我这一次也就利用你的好意,希望你再帮我一次,我手下这么多人,我是一个都信不过,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能保我周全,只有你,我唯一相信的就是你!’
梁川还担心叶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听到这里,心头上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多谢少主的坦诚!蒙少主器重,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少主帮我把货送到高原,算是替我履行了承诺,也让我多一条出路,我感激少主还来不及呢!’
‘感谢的漂亮话就不必说了,我半生荣华,也没有什么大志大愿,家里更是经过大难,本来我就想着这半生得过且过,酒足饭饱浑浑度日就算了,可是看着老头子那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因为我姐的缘故,本来就跟他打算断了关系,可是。。唉!’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家的陈年往事上面。
‘我非是家中的独子,在我上面还有一位姐姐。’
叶凡说起这段往事,神情凝重而悲怆,再不见那位玩世不恭的公子模样,看在梁川眼里,只是一位弟弟,流露着对亲人思念。
‘那一年我爹想让她去清源看看,打通一条商路,让我们叶家有一丝转机,虽然那时候我们叶家也在走下坡路,但是还不算无路可走,坚持一下把马场整顿一下,叶家照样好好的!’
‘但是,我爹碍于高丞相的势力,不想拖了人家高丞相的后腿,执意要让叶家起死回生,便让我姐姐亲自带人往东南清源而去,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了我姐的消息!’
‘????????????????出事了还是?’
梁川看着叶凡有些动容。
叶凡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按他说的他姐出事的时候,可能好些年前了,不过应该是懂事以后的事。姐弟之间的感情往往不是小时候,而是各自成人之后,父母年迈之后,更会彼此珍惜这一世的血缘。
他哪怕见叶凡遇险,也不会有这样的神情,虽然光线不好,依旧能看到叶凡的眼中泪光闪闪,声音都有一丝哽咽,只是强忍着悲痛,不愿在梁川面前放声大哭!
这些话,叶凡藏在自己心里已经多年,这些年他没与父亲说过几句话,两父子因为姐姐出事差点断绝了关系!
有些话,压抑实在太久!
为什么要跟梁川说,他也不知道,梁川给他的感觉就是可以信任,这种感觉很微妙,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彼此认可,非过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