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邦松第二次卷土重来,所有人都对他敬佩有加,这个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输了这么多的钱,还要一头扎进赌场当中,图什么?
真有那么刺激,赌场里像他这样几场输得倾家荡产的并不少见,不过这样的人多是年轻不谙世事的二世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生活没有经历过困顿与苦楚的人,所以他们不会对金钱的失去有太大的反应,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普通人赚钱不易,虽然也是输,不过不会这么上头,他们会采用稳扎稳打的方式,去别的地方把钱攒够一部分,回来再战,而不是疯了一样,急于想找回失去的东西!
赌徒要是能用常理来推论,那就不是赌徒了!
科邦松再次进场,起哄的赌徒们再次把他奉为上宾,大家也不称他为大人了,直接都是叫大哥,奉茶上座还有人捏背,一旁做着狗头军师,帮他出谋划策,好似赢了能分上一点钱似的!赌场里确实有这种传统,只要手气一顺,赢的钱多了,随手打赏身边的人是很正常的,大家都以为是旁人带来的福气!
众人最好奇的还是这个苏禄的使者到底带了多少钱,怎么跟个无底洞似的,怎么输都输不完。
总不能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来赌钱的吧!
赌徒试探地问道:‘科大人小的们都想知道,咱们这一次从苏禄带了多少钱来着,万一您钱不够,咱们兄弟也好悠着点,不玩得那么大!’
科邦松面色一沉,把手中的筹码一推,有些不快地道:‘什么意思?怕我输不起还是怕我带的钱不够多?’
赌场里面的人齐声笑了,个个露出一脸的诌媚道:‘哪能啊,我们都是小人物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指望大爷给我们开开眼不是!’
科邦松哼地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神色,对于眼前这帮人,他若是在苏禄绝不正眼看上一次,但凡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这身官服的侮辱!
不过现在入乡随俗,与这些乡巴佬打得火热,他也不讲那么多的规矩,既然来了,就不能丢了他们苏禄的脸,给你们长长见识!
那些装着岁币财帛的箱子被抬了上来,虽然不是直接的金银,而多是财货之类,但是只要是商品就有价值,赌场里面可是允许直接估个价,然后就进行赌博。
这些高级货无疑一出场就让众人的眼球膨胀!
上等的给珍珠与珊瑚,还有南方最名贵的香料,海洋里的龙涎香,这些是巴都葛喇为了收买梁川花费大力气筹措的岁币,自然不可能有差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还没有来得及让梁川掌眼,就被科邦松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给送到赌场赌桌上来了!
好东西!
众人看着这些宝贝艰难地吞了几口口水,只要运气好就可以带走这些东西,转手到港口还有集市上一卖,就是钱呐!
‘看够了吧,这些都是我们苏禄产的宝贝,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够在你们这望海楼好好玩一玩了吧!’
赌徒纷纷附和道:‘还是使者大人威武,这些宝贝再玩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
科邦松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的钱,就算要输,也够他输他上一阵子了,只要他把本钱赢回来,就马上收手,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把岁币交上去给梁川,然后自己回苏禄复命,等这件事办完了,自己再回夷州赌个痛快!
赌徒哪里会有收手的时候,他们拍着胸脯立誓的时候有多坚定,他们沉沦就会有多深,只有死亡能让他们停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个口子一但撕开,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些岁币实大太多,足够科邦松把这辈子的赌运都榨光。
他也是毫不客气,一天的时间就再次把他带来的那一批岁币输得一干二净,回到醉东京小睡了一会,再提上一批岁币,又重新来到望海楼。
已经没有任何人敢来规劝这个疯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望海楼里输了多少钱,但是经此一役,望海楼完全奠定了他夷州第一赌场的地位,杨霸先高兴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科邦松带来的赌场收益,比一百个普通赌徒的都要多!
少说也有十几万贯的花红!这些钱最后全进了望海楼的腰包,杨霸先自己是有提成的!他当然高兴!虽然这些钱原来是属于梁川梁东家的,不过他并不清楚,无知者无罪!
有时候财富对赌徒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巨额的财富会让他们对钱失去敏感性,输得越多,他们就越无所谓,而且常态就是越输越凶越输越多,一心只想着走运了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却没有想过,他们只会越陷越深!
这十几万贯,一箱一箱地往望海楼里搬,杨霸先也不阻止,两三天的功夫,科邦松睡觉都没睡多久,脑袋一片空白,麻木地输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