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把我当妹妹吗?我的好哥哥你在做什么呀?”贺楚茵眉眼弯弯,笑得无害,言语却似魔鬼低吟。
陆宴骁抬睫,眸色深深盯着她毫无破绽的漂亮眼睛,一言不发。
他在做什么。
这是他朋友的亲妹妹,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比他小五岁的小妹妹。
她出生那天,他去看过她,小小一个襁褓婴儿。
稍微长大,特别爱哭特别娇贵,常常弄得他头疼。
后来才知道,她这人擅长利用自身的外在条件,示弱装可怜,以获得想要的。
圈子里,拥有权势地位的人,无论男女身上都有极强的压迫感,但她不一样……她太狡猾了,压迫感收放自如。
她不是小绵羊,她是幕后黑手,把人耍得团团转。
他舅舅挪用公款,是因为参与一个暴雷项目,欠了巨款,而那个项目……是贺楚茵引诱去的。
虽说项目出事跟她没关系,但她掌控着全局,早就知晓项目有问题。
她作壁上观,等着鱼儿上钩。
贺家兄妹俩,都是天生的掌权者,神秘莫测,城府极深。
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后,陆宴骁说出了那句让他后悔的话。
他落荒而逃,离开了港城,逃离了贺楚茵。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回来不是因为贺老板的婚礼,而是因为贺老板说贺楚茵打算结婚了。
而方才,陆宴骁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今晚他若是放她离开,他们就彻底断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失控脱轨的列车驶回正常的轨道。
可是,为何心脏在极速往下沉,有种细密的坠痛,难以言说。
——他不想她走。
——也不能放她走。
他心里的抗拒不知何时一点点变成沉溺。
先是堪比乱.伦的心理折磨,后是无法直视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陆宴骁伸手压着贺楚茵的背,把人搂在怀里,她听到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贺楚茵心头霎时涌进一股酸楚,她忍着眼眶的泪意,冷漠道:“不需要。”
“放开我。我不跟你做,也不想再跟你有肢体接触。”
她试验过了。
他回来后,停车场那次,强迫他陪她,只能获得短暂的快乐。
因为没有感情,短暂的快乐过后,只有无止尽的空虚。
她不需要这种快乐。
陆宴骁没放。
他靠坐在床头,将贺楚茵抱到腿上,手掌扣着她后脖颈,亲她。贺楚茵张嘴咬他舌尖,血腥味自两人口腔溢开。
“你不在乎,你可以原谅伤害你的人。可我不行,我在乎。”她看着他说,“宴骁哥。”
后面三个字,变得格外刺耳,陆宴骁皱眉,咬了口她的唇珠。
贺楚茵却不觉痛,只是说:“你想要什么补偿,能满足你的,我都会尽力去做。即便我做不到,我哥哥肯定能做到。”
“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你用不着有任何负担。”
两年前,他知道她暗恋他多年,说她太恐怖了,这点贺楚茵并不在意。可她没想到,在他看来,她对他的喜欢也是恐怖的。
少女藏在心里多年的爱恋,对于心上人来说是恐怖的、可怕的。
她该如何做……要么继续折磨他,要么忘了他。
见证了哥哥嫂嫂的爱情后,她选择放手。
贺楚茵说:“有我在,也不会有人强迫你娶我。”
她不会和不喜欢她的人结婚。
陆宴骁看起来有些轻浮,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他对女孩子的认知基本起源于贺楚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