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祝夏没回头,而是安静看着镜子里越来越近的男人,直至他从她背后抱住她。
“你打完电话了?”祝夏望着镜子里紧紧拥抱的男女,轻声问道。
“嗯。”贺连洲下巴抵着祝夏的肩膀,脸触碰到她耳朵。
缄默片刻,祝夏长发蓬松垂在脖子,她在他怀里擦干手指。
“我明天要回京城。”
贺连洲抬睫,与镜子里的祝夏对视,眉眼淡漠,黑沉的眸子瞧不出情绪。
“得回去处理我和宋成煜的婚事。”
纵使现在只是口头婚约,没有正式订婚,但取消口头婚约也要跟爷爷他们谈。
“我和你一起。”贺连洲把她的手放在他掌心,漫不经心地把玩。
“不用。”
祝夏从贺连洲怀里转过身来,仰头望着他,莹润黑亮的瞳仁倒映着他的模样,“你要相信我自己可以。”
她虽然没有那么多权势,但人脉资源也不少。
“中秋节你出现在孟爷爷家里,应该知道我户口不在宋家,在孟家吧。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孟首长肯定不会允许宋家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贺连洲眸色幽深,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祝夏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下巴,“你先洗澡,我去趟书房。”
贺连洲低低头,亲在了她唇上。祝夏明白,他这算是同意她了。
祝夏走到书房,打开电脑,熟练点进了邮件。上面是京城顶级学府医学院的聘请offer。看了数秒,切换至另一封全英文邮件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offer。
这些医院各有各的优劣势。如果没有贺连洲,其实去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
祝夏点进回复页面,手指灵活在键盘上敲字,诚恳且委婉地给予答复。
港仁医院那边,她也不急。她现在手里还有未完成的学术项目。
祝夏回完邮件,伸了个懒腰,她站起身绕过书桌,瞧见了书架前方桌上摆着的凌乱笔墨纸砚。
上回跟林嘉月和李柏泽讨论事情,写写画画留下的。
祝夏走过去把没用的废纸丢掉,铺开新的宣纸,她一边磨墨一边思忖写点什么好。
宋成煜自小学习琴棋书画,祝夏也不例外。
对于簪缨世族来说,学这些并不是想获得挣钱的技能,而是为了修身养性。
正好她今晚心情很复杂,心跳又快又乱,得平复平复。
祝夏想不出,无从下手。放下毛笔正欲回去,转身的刹那不期然撞到洗完澡过来寻她的男人。
浴袍松懒套在他身上,几滴水珠隐约从他肌肉块垒分明的胸膛往下舔,散发的热气扑上祝夏鼻息,她脸颊升腾着不易察觉的热。
贺连洲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眉梢轻挑。
祝夏留意到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未干透。
“你怎么没吹……”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贺连洲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身,猛地抱上桌子。
祝夏鞋都掉了一只,但她没有机会开口,男人堵住她嘴,撬开唇齿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