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赛后采访结束了,胡浩南感觉比指挥一场比赛还累。
……
第二天胡浩南没有直接去训练场,而是买了点水果去了医院。
他见到了格瑞斯,不过他差点没能认出来。
格瑞斯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头发蓬乱,衣服也失去原有的整洁,满是褶皱。
格瑞斯见到胡浩南,有些意外。
胡浩南问起病情,格瑞斯初时还能平静应答,甚至还问了一些球队的情况,但说着说着便抽噎起来……
从格瑞斯断断续续的陈述中,胡浩南知道,主治医生给出的消息是病情已经再次恶化,他们无能为力,也就是最近的事情,希望家属思想有所准备……
胡浩南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时刻,他想找点词汇来安慰这位即将失去母亲的女人。
但他发现所有的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只是说道:“心里难受就哭一会儿吧,哭出来能舒服些,我这个肩膀先借你用一会儿。”
胡浩南的话打开了格瑞斯一直强行压制的阀门,格瑞斯趴在他的肩膀上,痛哭起来,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衬衫。
……格瑞斯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把她抚养长大。
有一天母亲对她说最近有些吃不下饭,吃了就会吐。
格瑞斯初时并没有在意,而等到一个月后情况越来越糟,检查后才知道患了食道癌,并且癌细胞已扩散……
格瑞斯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所有这些都需要她一个人来扛。
看着母亲在经受病痛的折磨而束手无策,格瑞斯强作欢笑的劝慰母亲没有事,过几天就能回家了,但这种情况又能瞒得了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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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瞒无可瞒,她只能在心中怪上帝太过残忍……
胡浩南看着呜咽的格瑞斯,他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都说穿越是件令人神往的事情,但是在那个世界里,他的父母是否也在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恫哭……
想到这里,胡浩南也不禁鼻子一酸。
这时护士跑过来,说要找格瑞斯。
胡浩南跟在后面,他没有立刻跟着进病房,而是透过玻璃远远的看着。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很瘦,右手一直捂着胸口,面容因为强忍着疼痛而有些狰狞。
她对着格瑞斯说些什么,格瑞斯把耳朵凑了过去,先是摇了下头,随即又点点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格瑞斯才跑了出来。
她小声的对胡浩南说:“我母亲想见你,你能帮我个忙吗?”
胡浩南点了点头,“需要多少钱?你说。”
胡浩南第一反应就是钱,看病要钱,而美国私人医院治疗费用是出了名的高。
格瑞斯是他的朋友,也是给了他机会,改变了他命运的那个人,现在格瑞斯有困难,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帮。
格瑞斯摇了摇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假装我一段时间的男朋友可以吗?我,我不想让母亲为我担心。”
这……这忙,实在有些特别,不过也不难以理解,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心中最放不下的依然是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这女儿30多岁了依然……是一个人。
格瑞斯见胡浩南犹豫,知道这个请求挺过分,即便是朋友之间也不合适,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强行给别人添麻烦。
“抱歉,是我要求过分了……”
胡浩南却伸手打断了她,拎起水果道:“走,进去吧。”
“你同意了?哦,我意思是,你同意帮我?”
“当然,我们是朋友!这忙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