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沈,这位小公子,想要问什么?”
“最新朝堂官员关系图。”
“可,五百两。”
凌薏脱口而出,不免惊讶:“五百两?”
贵是真贵。
“淡定,不要这么惊讶啦,请相信我们的品质。”
沈先生快步拿了本厚厚册子回来。
“我们这个是随时更新誊写的,字迹是工整小楷,还有人物画像,官员生平记事,祖籍,家人年纪职位……你要你想得到的,上面都有。小公子,你可翻前面五页试看。”
凌薏打开,为首第一就是赵家。
标题写着京城第一世家。
沈先生以为凌薏不懂,解释道:“当朝太后、皇后出自赵家,老国公爷战功赫赫,赵家二爷才打了突厥胜战回京,赵家大房长子赵岫如今身居五城兵马司南指挥使,赵家权倾朝野,陛下心腹,被称世家之首,毋庸置疑。”
“小公子,给钱吧,五百两。”
“日后若有更新,小公子只管来找我沈先生便是。”
凌薏又翻了几页,她从怀里取出钱,虽然肉痛,但确实值。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凌薏扫了眼目录,目光停在大理寺卿,谢肇厌那处。
小丫头家住崇仁坊,姓谢。
凌薏按着页标翻过去,上面贴了张小像。
大理寺卿,谢肇厌。
兴平五年的状元郎。
凌薏脑中很快出现一道青衫人影。
青年手执素伞,一身青衫裹着高瘦身形,他脸色很白,身体不算好,高瘦的身影立于前方,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他随着其他人一同唤她。
“见过长公主。”
隔着五年的模糊记忆,凌薏记起来了。
原来是他。
过往面容重叠,男子青涩面容变得沉稳深不可测,也难怪凌薏在龙华寺第一眼没认得出来。
与别人不同,谢肇厌只占了一页篇幅,除了官职,祖籍地和一些文章外,再无其他。
凌薏眯着眼:“为何他这么短?”
年轻公子目光一顿,摇扇笑道:“这位谢大人祖籍山野,家中无父无母,为官清廉,没什么好写的。”
这人说的坦然,凌薏却没漏掉他眼中的谨慎。
凌薏合上书,心中有了猜想,将银票递给他。
“我走了。”
“请随我来。”
凌薏将册子塞进怀里。
买卖消息匿影藏形。
凌薏是从赌坊后院小侧门走的,外面是一条小巷,这边多是花楼后院。
凌薏嗯声,没拒绝。
走了没两步,前方几道哭声传来。
“我要给梅娘赎身。”
“滚滚滚,你上次的一两嫖资还没给。”
“我把我女儿抵给你,我女儿可会干活了!”
龟公不耐烦:“这丫头都要死了,晦气得很!”
“妹妹才十岁!你骗我带妹妹来治病,原来是想把她卖了!你这个畜生!”
“我是你爹!”
凌薏走近了看清。
一个身着简陋的中年男子正弯腰朝龟公说话。
不远处,一个少年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姑娘。
那少年放下妹妹,从袖子里滑出刀就要朝他爹捅过去,结果被龟公与他爹踢倒在脚下,二人围攻,少年硬是一声没吭。
中年男子龇着黄牙:“老子是你爹,还想杀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一起卖了!”
“你这个天理不容的畜生,你早晚会遭报应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凌薏在不远处观摩,直到那爹捡起地上的刀要捅向少年时,凌薏才叫停。
“慢着。”
少年见到凌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