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不断挑战,直到上车为止。
不断挑战也代表了他的成果。
“我的决心还是值得表扬的。”顾然自我评价。
“虽然毫无长进,但你不服输的精神和忍耐力也显得不值一提。”苏晴笑着讽刺。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不服输’和‘忍耐力’的厉害。”
“说得好听,单纯只是好色罢了。”
顾然看了苏晴一眼,觉得她应该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话语里藏着下流的暗示。
“看什么?”苏晴疑惑。
“美女。”顾然踩下油门。
蓝色宝马驶出车位。
之前与陈珂一起等红绿灯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下班,也可能是要去见一天没见的苏晴,顾然不烦躁,很有耐心。
而今天,他拿出手机拍照(夕阳,被刹车灯、示廓灯染红的街道),久违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给你点赞了。”苏晴说。
顾然笑起来。
对于‘点赞’、‘第一个点赞’这种事,他不在意,但苏晴用冷淡的语气说这么亲昵的话,让他觉得有意思。
“想亲你。”他说。
“做梦。”苏晴头也不抬,继续玩手机。
“梦里可以?”
“做梦。”
红灯变绿,蓝色宝马往前滑了一段距离;绿灯变红,停下。
顾然的视线落在苏晴的腰上。
她今天穿了淡蓝色无袖连衣裙,外搭轻薄略透的白衬衫,连衣裙是收腰的设计。
如此细腰,刚才就被他搂在怀里,美妙的触感再次浮上心头。
顾然的视线又往下,往下什么也看不见,淡蓝色裙子很长,如果他探头去看,或许才能看见小腿。
视线往上,啊,那胸
怪不得老话都说人要抬头看。
苏晴保持双手拿着手机的姿态,脸微侧,双眼也在上下打量他。
两人的打量是不一样的。
顾然收回视线,左手手肘支撑在车门上,掌心掩着嘴笑起来。
“你要不要找我妈检查一下精神状况?”苏晴建议。
“你认为恋爱是精神病?”
“我认为花痴是。”
“钟情妄想症?”顾然反问,“这么一想,确实有一些,我爱你,我觉得你也爱我——不过一般来说,世俗都称之为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苏晴,”顾然看向她,很认真地说,“我能不能.”
“摸吧。”苏晴直接道。
语气平淡,好像无关紧要,但似乎又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和犹豫,也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暧昧。
“我说‘摸’,但伱只能把手放在我腿上,不准乱动,也不准再看我,认真开车。”
接着,她又怕误会,解释了一句:“自然疗法,信奉堵不如疏。”
顾然只想牵手而已。
“好的。”他把手放在苏晴腿上。
裙子被他压着,凸显出大腿的形状。
他的手在颤抖,苏晴也在微微颤抖。
“还是算了!”苏晴双腿整齐地移向车门,像是被风吹倒的禾苗,距离他远远的,彷佛两人刚才吵了架开始冷战。
顾然握紧右手。
哪怕只有两秒,哪怕隔着淡蓝色无袖连衣裙的裙摆,他也觉得——
“我触摸到了天堂。”
“色狼进不了天堂。”红着脸的苏晴冷着声音说。
“《圣经》全本,唯一被耶稣允诺死后一定可以上天堂的是一名盗贼,色狼又比盗贼差在哪里!”
苏晴抿唇笑起来。
红着脸的心上人抿唇在笑.顾然不仅触摸到了天堂,还看见了天堂。
不知不觉,苏晴之前还躲在车门的双腿,又放在中间。
顾然犹豫着是否再次把手放上去。
“绿灯。”苏晴提醒。
“哦。”顾然赶紧轻踩油门。
过了路口,他才后悔莫及道:“我应该把你的‘绿灯’误会成允许我再摸你的腿的,语文老师这么教过的啊!”
“语文老师?”苏晴笑着问。
“绿灯行,红灯停,黄灯亮了等一等。”
“不是音乐老师教的吗?”
“咦?”顾然困惑起来。
他很相信自己的记忆,但有魔法少女之称的苏晴说是音乐老师,由不得他不怀疑自己。
结果,回去的路上,顾然一直在想,到底是语文老师教的,还是音乐老师教的。
应该想这个吗?
看来真的要找庄静检查精神状况。
依旧是食堂,但今天是何倾颜、陈珂等顾然、苏晴。
“好久不见。”何倾颜对顾然伸手。
“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
何倾颜看向苏晴,歪头打量她:“面泛红光,晒的?还是和顾然剧烈运动导致的?”
苏晴露出不想搭理的表情。
“我昨天和前天脸都没有红。”陈珂小声说。
苏晴忍不住笑起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挠陈珂的腰,手法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
陈珂避开了,但脸上却浮现出好像被挠中的笑容。
四人坐下来吃饭。
“我发现陈珂很有心机。”何倾颜忽然说。
“什么?”陈珂好笑又疑惑。
“说自己前两天没脸红,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又取笑了苏晴,虽然是取笑,却获得了苏晴的好感——她也想和苏晴变成至交好友,然后实现梦想。”
何倾颜又一笑:“但你还差得远,我和苏晴二十年的友谊,才能同床共枕。”
“不过,”她又道,“你如果有顾然那样的魅力,一个月也能和苏晴同床共枕。”
“我还想知道怎么在一个月内和苏晴同床共枕呢。”顾然吃着土豆牛肉,美味极了。
拿筷子、将土豆牛肉送进嘴里的,可是摸过苏晴美腿的右手啊!
就算是两年前第一次去北城喝的豆汁,如果用的是现在这只右手,他也能畅饮。
“今天学校有什么事吗?”陈珂抬眼问。
“还记得昨天我放在树上的书包吗?”顾然道。
“嗯。”
“小蝴蝶没看见,以为我带走了,大清早她班主任把我叫过去。”顾然说这些无聊的小事。
更进一步的发现,他没说。
“诊所呢?”苏晴问。
“上午九点十二分,李笑野先生(幻臭作家)发病一次;下午唐明老先生上课,发病一次,没有人受伤,病情也没有变化。”陈珂道。
“还有一件事。”何倾颜说。
苏晴怀疑地打量她。
何倾颜道:“你问我,我才说。”
停顿了两秒,苏晴才开口:“什么事?”
陈珂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两個就像闹别扭的七岁小女孩。”顾然评价。
“七岁太小了,你对我们出手犯法,为了你方便,我们还是十七岁吧。”何倾颜还挺贴心。
“说事。”苏晴道。
十七岁,穿运动校服的苏晴、何倾颜顾然很想看看照片。
今晚回去就看。
“我把图画出来了,但要不要给他看,我觉得还是要商量一下。”何倾颜说。
“连你都觉得要商量?”苏晴反问。
“嗯。”何倾颜点点头,“变得更疯无所谓,大不了进行【心理阴影清除手术】,但我怕死人,毕竟是名人,死了影响不好。”
“拔河老头是名人?”顾然有些疑惑地问。
“我说的是幻臭作家。”何倾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