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舒认真摇头:“师傅莫要说笑了,我怎能配得上王爷呢。”
人家抬她可以,她自己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依老夫所见,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王爷了。”萧云生半开玩笑,对她的谦虚有点意外。
他早就听说了,她是如何照看王爷的,以嘴喂药,亲密无间,这分明是豁出去了。
沈凤舒适时沉默,保持低调。
冬日也有暖晴天,开窗透气,丝丝沁凉,无比清爽。
周汉宁突然想吃东西了,沈凤舒坐在床前的绣墩儿上,一匙一匙地将人参芙蓉粥喂入他的口中,用了半碗,他才摇头。
沈凤舒浅笑:“王爷,今儿的胃口比昨天好了许多。”说完,拿起手中的绣帕,轻轻擦一擦他的嘴角。
周汉宁淡淡地嗯了一声,沈凤舒拿来清水给他漱口,又顺手想要拿掉他背后的枕头,谁知,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若有所思:“你的肩膀……”
他一直隐隐约约有点印象,那天似乎咬了她。
沈凤舒垂眸,身子没动:“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周汉宁皱眉:“我果然伤了你。”
“王爷身遭剧痛,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沈凤舒避重就轻,他伸出来的手却滑向她的领口,略作停留。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脖颈滑腻的肌肤,惹她抬眸,一脸不解。
周汉宁眸色深深:“让我看看。”
沈凤舒微诧。
伤在肩膀,如何给他看……难道他还想她脱衣服不成?
“王爷不用看了,真的只是小伤!”
她越是不肯,他越是坚强,明明没什么力气,却十指收紧。
沈凤舒心有无奈,想了又想,除了宽衣解带给他看,没有别的办法搪塞过去,拉拉扯扯,必会牵扯伤口。
她低眉垂眼,缓缓解开夹袄,今儿她没穿宫装,一身月白底素云长衫外加一件护心青花夹袄、
她慢慢的脱,他就静静的看。
长衫脱去一半,轻轻扯开中衣的领口,拉至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那尚未痊愈的血印清晰可见。
周汉宁凝眸,两泓幽潭望住盯那个血印子,好大的伤口,好狠的力道,齿尖的轮廓还凝固着血渍,可见其有多深。
与记忆中一样,他咬伤了她。
静谧里,长指沿着脖颈玲珑的线条一路往下,轻轻抚过那道血印,周汉宁低低开口:“还疼吗?”
“不疼。”
沈凤舒轻轻摇头,见他目光沉沉,收回了手,忙整理好衣服,利落起身道:“王爷稍事休息,我先把碗碟收拾一下。”
她匆匆退下,周汉宁却若有所思。
雪白的娇躯落了疤痕,居然还说是小事,她为何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