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宁似乎不愿多提,沈凤舒自然识趣:“是我多嘴了,王爷不宜费神劳思,歇着吧。”
周汉宁慵懒一叹,闭眼休息,沈凤舒正要起身去做别的,谁知,他却一把攥住了她的袖口,修长的手灵活转握她纤细的手腕。
沈凤舒回头看他,他仍是闭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你就坐在这里。”
今儿他的伤口又疼起来了,有她在,好像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沈凤舒又静静坐下来,垂眸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心不在焉的想:二皇子周汉玟到底在哪里呢?他的身上是不是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皇上不管,先帝也不管么?
突然,她想到一个人,也许会知道。
萧阿公有饮茶的习惯,每天早中晚饮用的茶也不一样,沈凤舒亲手给他准备了一碗参茶,又送去给他。
萧阿公眉开眼笑:“好孩子,这是你孝敬我的?”
沈凤舒屈膝一礼:“拜您老人家为师这么久,我一直没能好好表现,今儿这杯参茶,算是徒儿的小小心意。”
萧云生接过茶来,观色品味,满意点头:“极好,极好……”
沈凤舒静静而坐,并不急着发问,等到萧云生问起王爷的事,她才故作无意地提了一句:“王爷今儿多用了半碗粥,脸色好看许多,伤口还是和昨儿一样,敷药的时候会流血,王爷素来能忍,也没说什么抱怨的话。”
萧云生赞同:“王爷从不抱怨,着实不错。”
沈凤舒见铺垫得差不多了,又轻轻一叹:“今儿我好想说错话了,惹得王爷不太高兴……”
萧云生挑眉,摇头:“你哪里会说错话呢。”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她有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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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不小心提起了二皇子殿下,王爷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萧云生闻言,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继而放下手里的茶碗,沉吟不语。
沈凤舒觉察到了:“师傅,我是不是不该提起二皇子?”
“二皇子殿下离京多年,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果然,萧云生的说辞一样。
沈凤舒半信半疑,没再追问。
谁知,萧云生却问她:“堂堂皇子失踪不明,很奇怪吧?”
沈凤舒实话实说:“是啊,我曾听闻先帝慈爱温和,怎会让皇嗣流落在外?”
萧云生忽而轻叹:“没错,也许正是因为先帝慈爱,才没有去派人寻找二皇子殿下,因为二殿下他是关不住的大鹏,困不住的蟠龙。”
沈凤舒听得一头雾水:“师傅,我不懂?”
萧云生笑笑:“二皇子殿下从小不拘小节,天性自由散漫,他不爱诗词歌赋,独爱工笔绘画,妙手丹青,天赋过人。如今,乾清宫正殿挂的那副先帝画像,便是出自他之手。”
沈凤舒没去过乾清宫,但可以想象,那幅画一定很不错。
“有传言说,先帝因为太过疼惜二皇子,不忍他留在宫中被权谋所害,才默许他离宫而去,云游四海。”
萧云生又拿起茶碗:“若真如此,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其实,宫中从来不缺稀奇事,以后还会有更多。活的越长,见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