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某处山林深处,一只雄性麋鹿正在低头吃草,一阵微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麋鹿警惕的停止进食,双眼四处打量,双耳微微颤动,半晌没有发觉任何异样,麋鹿重新低头吃起草来。
突然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麋鹿闻声立马转身发力逃跑,只见距离那麋鹿不足二十米距离处猛然冲出一只猛虎,恐怖的爆发力让猛虎几个起落就追上了刚刚提速的麋鹿。
猛扑而上,一口咬在麋鹿脖颈之处,眼见麋鹿是活不成了,可能是刚才的猛烈爆发,让这头凶兽也有些脱力,松开麋鹿的猛虎竟然也趴在地上喘息起来。
可是不论刚才的吃草的麋鹿还是捕食的猛虎,都没有想到刚刚的生死瞬间,都被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了,那少年此刻就趴在下风口不足三十步远的巨石上,巨石苔藓斑驳,少年一动不动。
“老黄今天有点儿奇怪啊,这才几下就累趴了?”那少年瞧着那体型近三米长的巨型猛虎,心中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疑惑,老黄是少年给它起的名字,是头雌虎,却比寻常雄虎还要雄壮,乃是这方圆十几里的真正霸主。
正当少年疑惑之时,‘老黄’低吼了几声,只见随着吼声方向,窜出两只小老虎来,屁颠屁颠的奔雌虎跑去,亲昵的蹭了又蹭,然后绕着麋鹿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好家伙,原来是当妈妈了啊!”少年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细细观瞧那两个小家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震天怒吼,雌虎警觉的站起身来,看向吼声方向,少年也循声望去,草木折断之声渐渐靠近,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冲将出来,足有四米多高,乃是一头黑熊,黑熊人立而起挥舞双爪又一声怒吼,可以看到黑熊一只熊眼被什么东西划瞎了,有着一道深深疤痕。
“老黑来报瞎眼之仇了。”这丛林中的恩怨情仇,没人比这少年更清楚了,黑熊也是林中一霸,之前与雌虎争斗,瞎了一只眼睛,看来今天是趁机来报仇了。
一熊一虎皆异于寻常,低吼一阵就冲向了对方,雌虎可能是因为产后虚弱,不复从前勇猛,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被黑熊一巴掌扇倒在一旁,原本应该退却暂避锋芒的雌虎,此刻却傻了一般死战不退,看来是为了那对小虎打算拼命了。
“义父说过,天道自然,不应插手。”本想上前帮帮‘老黄’的少年想起了义父说过的话,生生收住了身形,可是见那两只小家伙着急的四处乱窜的可怜样,到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如利剑一般飞速冲了上去。
就在人立而起的黑熊将要给倒地不起的雌虎致命一击的当口,一个小不点儿突然挡在了它面前,少年横举双臂,迎向黑熊两只巨爪,四米巨熊一扑之力,怕是至少也有千斤。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年竟然抗住了那千斤巨力,不仅抗住了,脚下猛的发力向外一推,居然将黑熊横推出数米。
“老黑,实相的滚远点儿,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少年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黑熊鼻子喊道。
“还不走?”见黑熊还在一边左右徘徊怒吼,少年又不想真的伤害它,一时竟不知是好,好在一眼撇见旁边一块直径一米左右的椭圆石头,走了过去。
“你看好了老黑,再不走你就跟它一个样”少年一声低喝,握紧拳头猛轰在那石头上,‘砰’的一声,石头被一股无匹巨力生生轰碎,碎石四散,有一小块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不远处黑熊鼻头上,黑熊可能真的吓到了,转身就跑,几个呼吸就没了踪影。
“老黄,我只能帮你一次哦,你自己小心。”看看倒在身后的雌虎,几个纵越消失在了密林中。
少年名叫叶非天,今年刚好十六岁,随义父叶重姓,‘非天’寓意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在义父叶重的陪伴下十六年来一直住在山中,从未走出过茫茫丛林半步,也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往来。
在叶非天的心里,义父跟山中茅庐就是他的全部,虽然多年来只有父子两人,但是寻常孩童该得到的关爱,叶非天一样不缺。
义父叶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叶非天三岁起就教他习文断字,年方五岁便练习书画,义父曾说过:“这世间的生命,生来都平等的获得了上天赋予的灵性种子,诗画是温养这灵性的最好方法。”叶非天对这说法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义父说的,那就总是不会错的。
生活在山中,习武自然是必修课,在义父的指导下,叶非天也是一身好本事,十岁开始就可一人出入深山,一身诡异巨力,豺狼虎豹难伤分毫。
此刻叶非天正披着齐肩散发,身着灰色粗布短衫,穿行于自小长大的丛林中。
只是每行一段,少年便总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回首远望,殷殷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