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琉璃城这几天分外的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各个店铺张灯结彩,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节日庆典一般。
刚来此地的不少人都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忍不住地感慨,东域天王城就是不同凡响。
“打听一下,小哥,你这是干嘛呢这是?”一个路过不二书店的行人,刚好看到店中的小厮拿了个长长的梯子,正往店门口正上方的匾额两侧挂着绸带跟灯笼,还顺便将本就一尘不染的招牌擦了又擦。
小厮虽然也听到了下面那人的问话,但是人在半空也没答他,自顾自把活儿干完才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下了梯子。
“嗨,小哥,等你半天了,给回个话啊。”敢情那人非但没有因为小厮不理人而愤愤离去,站在原地还就等上了,见他下来了,赶忙又问道。
“外地人吧?头一回来琉璃城?”小厮这下可不好再拒人千里了,一边收拾梯子一边说道。
“正是,今天刚到,我看四处都在张灯结彩,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人又问道。
“你赶得巧呀,明天,就是咱东域琉璃城特有的社火节,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明天晚上你再出来看看,那才叫源界独一份的热闹。”说着不二书店的小厮也不由得一脸自豪。
“社火节?有意思,明天定要凑个热闹,好好看看!”那人谢过了小厮,转头往另一边走了。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一阵喧闹传来,很快,由远及近一队马队飞奔而来,战马足有一人多高,披挂着淡绿色战甲。
战马上的将士更是一身干练轻甲,人人精神矍铄,阳光照射在他们所穿的战甲上,反射出彩虹色的光芒。
那马队毫不减速,径直掠过闹市,自然是人仰马翻,可却偏偏听不到任何一声抱怨。
这位原来的旅人,自然识相的让到一旁,还顺手扶了一把,差点儿躲闪不及,被带倒的一位老者。
狂风掠过,尘埃落定,那旅人忍不住嘟囔着:“闹市纵马狂奔,有失体统啊!”
“嘘!后生收声,那是天王宫所属,琉璃城的禁卫军,可骂不得。”那老人赶忙劝阻年轻旅者,不要口无遮拦,横生祸事。
“哦!我说怎的如此狂放。”那年轻人也是识趣之人,言辞上顿时委婉了很多,忍不住向马队离去的方向看去,七彩光晕似乎仍然熠熠生辉。
马队急速朝着前方行去,狂奔了足有千多米,迎面驶来了一辆牛车。
那老牛一定是上了年纪,走的特别慢,再看一对牛角,已经在头顶快形成一轮满月,自然是一头年岁十足的牛中老者了。
马队径直冲向牛车,那老牛却丝毫不慌不乱,就自顾自的慢慢走,也不停,也不让,更不慌。
马队排头的战马在距离牛车十数步距离,猛地刹住了脚步,人立而起,嘶律律的鸣叫了一声,随即稳稳的落在地上,再也不动。
跟在后面的数匹战马,一个挨一个,同样动作,数个呼吸之间,都稳稳的停下了狂奔的脚步。
这急动转急静的功夫,让闹事街道两旁的人纷纷投射来赞叹的目光。
天王禁军,果然不同凡响。
领头战马之上的将士,干净利落的从战马上一跃而下,上前两步。
那老牛看见狂奔的战马尚且未曾停下脚步,却因为站了一个人,止住了前行。
“庄先生!欢迎您来到琉璃城,我等奉薜荔神将之命,护送您到天王宫。”那领头禁军抱拳行礼,朗声说道。
“庄先生?莫非是庄寒?”两旁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见多识广。
这原本就是文人喜欢流连的青云坊,自然不缺有文化的旅人。
“若真是庄先生,那可不得了啊。”旁边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有劳你跑一趟,老朽年纪大了,也自在惯了,此次来琉璃城,实在是为了拜访一位朋友,就不劳薛神将挂念了,你且回去复命吧!”那牛车之中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
“这。。。”那领头的禁军没想到,还能有人敢违逆天王宫神将之邀,这在琉璃城还从未听闻,但是临行的时候,特意有交代,一定要以礼相待,这可如何是好?
那牛车可不管你想什么,老者话音刚落,那头老牛就又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马队自然不好阻挡在前,纷纷让到一旁。
“头儿,怎么办?”后面一个禁军也下马来到了前面,问向领头的人。
“跟着,一路护送,看他去了哪里再说。”领头的禁军思前想后,直接回去肯定不行,既然不愿去天王宫,起码也要知道他此行到了哪里,是要见谁,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才好。
说着,两人上马,马队紧紧跟在牛车之后,亦步亦趋的护送前行。
这些战马平日里纵横捭阖惯了,那老牛走的实在很慢,禁军将士要不停的勒紧缰绳,才不至于让战马超过了乌龟一般前行的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