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曾言,源界众族本应平等,但是众生被蒙蔽的原本的内心力量,所以分做了三六九等”苏渊提及自己的恩公,也是十分神往。
“种族平等?真是怪事,无数年来,上八族天生就高人一等,无论哪方面,都远远超越人族,何来平等之说?”小童李东西不解的问道。
“你可知这世间最强的力量是什么?”苏渊问李东西道。
“最强的力量就是力量本身呗,还能是什么?”李东西回答道。
“是心的力量,人的信念,信念才是最强的力量。”苏渊沉声道,他已经摸到了一点点心之力量的门槛。
“心的力量?那是什么力量?”小童李东西又问道,反倒是一旁的庄老老神在在并不言语。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能听懂多少就看你的造化。”苏渊很奇怪的觉得自己与这小童有缘,平时言谈并不多的他,今天尤其有兴致。
苏渊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悠悠的讲起了一个故老相传的故事。
无数年前,天下大乱,狼烟四起,生灵涂炭,这一日,郊外古道上,有一老僧踽踽独行,他望着道路两旁的累累白骨,不禁长叹,哀苍生之多难。
老僧名为无念,自幼在雷严寺中修行,小时颇具慧根,深得寺中老禅师器重,收之为徒,授以佛谛。
七岁那年,师傅问他,修佛必要修禅,禅有五种,分为外道禅、凡夫禅、小乘禅、大乘禅、最上乘禅,你欲修哪种?
无念一言却让老禅师怔住了,“我欲修闭口禅。”
老禅师拂袖怒然道:“修佛之人最忌妄言,那闭口禅在五禅之外,最为难修,须得莫大的定力方能修成,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所能修的。”
“为师再问你一次,你欲修何禅?”
“弟子欲修闭口禅。”
“哦?为何?”老禅师望着无念,问道。
“修佛之人,须得五蕴皆空,放下一切,方可成佛,若不言不语,不寻不问,心无他物,心中便不会有波澜,亦不会有七情六欲,五蕴六尘,一心修佛,便可成佛。”
老禅师听罢,惊诧于此言竟自一黄口小儿嘴中说出,心道无念果真是一有佛缘之人,不禁对他又多了几分喜爱,愠色散尽,转怒为喜,说道:“罢了,便依你。”
无念对老禅师双手合十,低头退出屋门,自此后再未发过一言,日日在房中与青灯古佛相伴,修习佛法,不问世事,乌飞兔走,岁月如梭,一晃六十年已过,无念也由一黄口小儿变为一暮年老僧,佛法虽然精深,却始终不能得证佛果,领悟菩提真谛,苦恼不已。
而老禅师已是一百三十余岁高龄,风烛残年,人之将死,他将无念叫到身旁,说道:“你修闭口禅已有六十载,可有所收获?”
无念摇了摇头,面带愧色。
“那不如去尘世中历练一番吧,或有所斩获。”老禅师又说道:“闭口禅极其难修,全在一个悟字,悟的破,便登极乐,悟不破,便身死化泥,你天资聪慧,颇具慧根,假以时日,必能成佛。”
无念点了点头,跪下朝着老禅师拜了三拜,以谢师恩,三日后,老禅师圆寂,无念便下山云游,以望有所领悟。
然下山三载,见识了人间疾苦,众生多难,也帮助了不少人,种下了颇多善果,却始终悟不透,不得佛法真谛,反倒心中渐起波澜,对苍生起怜悯之情,对天道不仁生嗔恨之意,如此下去,怕是不仅不会证得菩提,反倒会因心中嗔恨而堕入魔道,一生修行灰飞烟灭,自己当如何是好?无念修行半世,一时竟迷惘了。
无念望着路边皑皑白骨长叹一口气,继续前行,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乃是一伙贼匪,个个似凶神恶煞一般,手持刀剑从无念身旁掠过,策马向前奔去,险些将无念撞倒。
而前方,是一村子,无念心道不好,这伙匪徒来势汹汹,怕是要对村子不利,匆忙向前赶去,待气喘吁吁来到村前,却为时已晚,只听村中传来阵阵凄惨叫声,顷刻之间,整个村子被屠戮一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犹如人间炼狱。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无念摇了摇头,叹息不已,他在尸山血海中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心中默诵往生咒,度亡魂转生,这时忽听前面有一女孩啼哭,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六七岁小女孩边撕心裂肺的哭喊边跑,跑的踉踉跄跄,忽的跌倒在地,而她身后有三个贼匪持刀追逐恐吓,以此为乐,见小女孩被吓得失魂落魄,摔倒在地上,哄堂大笑。
无念上前,将小女孩搀扶起来,而后挡在了小女孩的身前,他的心中,忽的生出嗔恨之念,恨眼前三人空有人形,却无人性,与魔无异,察觉出自己心起波澜,无念忙心中默诵佛号,平静己心。
“老秃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大爷面前耍横,滚开。”一贼匪扬眉说道。
无念一动不动,依旧挡在小女孩身前,小女孩紧紧抓住无念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