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时至今日,我亦不曾知晓恩人真实身份。”苏渊自嘲道。
“不是每年桃花开时都来么,一问便知,怎会不知?”小童李东西不理解的插嘴道。
这次庄老并未训斥与他,而是抱着跟小童李东西同样想法。
“自从我六字止战之后,恩人便未曾再来过,想必是对我大失所望吧。”苏渊说着,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伤感于踌躇满志却不得门庭,亦或为不曾听从恩人劝诫而徒增感伤。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咦,苏先生,你不是说过,当时卦分上下么,刚刚说的只是上挂,那下卦呢?”小童李东西天性赤子,第一个从沉默中醒过神来。
“下挂。。。下挂时至今日我仍未参透,也罢,说也无妨。”苏渊被小童感染,也不再感伤。
“恩人的下挂说的是:霞火两旺,大利东方!”苏渊一字一顿的把卦辞说了出来。
“霞火两旺,大利东方!”小童李东西默默念了出来。
“大利东方很容易解释,即为向东而行即可畅通无阻,青云直上。”庄老先生也出言道。
“只是这霞火两旺,是何用意,甚难勘破。”庄老先生也皱眉起来,毫无头绪。
“是啊,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这句话,但是始终不得要领。”苏渊与庄老并无什么好隐瞒的。
“那苏先生又为何决定离开南域?”庄老先生疑惑,既然并未理解这句深意,何意决定起行?
“近日来心中常有异样,总觉得时机仿佛将至,上次与您的那封信,所写之时也是因为胸中私有感悟。”苏渊说道。
“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寝食难安,所以决定起行,向东而行。”苏渊又说道。
“之前听闻你从天王宫回来,可是处理善后之事?”庄老先生明白了原委,又问道。
“正是,数年来,虽然略次无果,但是也多有一些结交,这次要走,不知经年,总归是要做个了结。”苏渊说道。
“那新政十条?”庄老焦急的问道。
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琉璃城见苏渊,一方面是引为知己,此次苏渊一去,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不想留有遗憾。
更重要的是,庄老知道,最近几年,不二先生苏渊,整理提出了一套全新的政事、军事管理方法,对于整个南域,不,甚至对于任何一域,都是无价之宝。
在以往的信中,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一笔带过,但是字字珠玑,庄老每每惊叹于苏渊见识之深,立论之精辟,解决方法之果决。
如今苏渊踌躇不得志要离开南域,那新政十条如何处置,这是庄老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在庄老看来,甚至可以夸张的说,这新政十条,将决定未来百年,四域实力走向,天下格局变化。
“呵,新政十条,能施行的才是新政,不能施行的不过是些废话罢了。”苏渊言辞之间充满了自嘲之音。
“苏先生,切勿自暴自弃,你如此年轻,定有鱼跃龙门之机,还请珍重啊!”庄老话中既有身为长者对于年轻人的训诫,亦有身为朋友对于好友的慰藉。
“先生放心,新政十条在我心中,此时虽譬如糟粕,他日定然字字千钧。”苏渊心中也未曾熄灭失望之火,刚才言语之所以有些落寞,不过是为自己壮志未酬略吐苦水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庄老太看重苏渊了,这位不满二十岁的不二先生,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千不该万不该就此消沉。
“对了,庄老,受信所限,之前与你探讨的官人法,不知庄老有何见教,还望不吝赐教。”苏渊已经重整心态,问庄先生说道。
“何为官人法?”小童李东西早已按耐不住,可算等到了他能插上话的时机。
“这孩子好奇心果然很重,你可知为何你家先生在文坛如此受到大家追捧呀?”苏渊微笑的问李东西。
“那自然是我家先生学问大。”提到这个,小童李东西的胸脯挺的高高的。
“这自然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呢?”苏渊看了看庄老,见庄老撸着胡须不言语,又问道。
“还有什么方面?学问大自然就被人追捧呗。”小童李东西不知如何作答。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楼下围着的那帮人,为何久久不散?”苏渊又问。
“自然是想拜访我家先生。”小童李东西回答道。
“见了所为何事?”苏渊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