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湖额头见汗,青筋暴起。
他拼命调动起全身剑意,想要与之对抗。
但剑意只能抵御无形无质之物,这股剑气,却好像有形有质的尖刀一般!
杜雪湖心中一片冰凉,这股剑气转眼就要刺入自己心脏,恐怕自己再也不能……
正在这时,那股酸痛酥麻的感觉忽然消失。
对面那个眉眼俊秀的青年,收回了搭在他剑脊上的手指,神色轻松自如,根本不像经过一场恶战。
杜雪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角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鬓发。
他赖以成名的黑钢剑,被他当作拐棍似的支在地上,维持着他身形不摇晃。
“你……你……莫兄……”
良久,杜雪湖才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当即深深一拜。
“多谢莫兄手下留情……”
“是杜某不自量力,萤火之辉,竟然也敢试图与明月相较……”
对方这是给自己留了脸面,若真是在这悬梯之上战斗,输家恐怕只有坠梯一条死路!
要不是这位“莫兄”及时收手,恐怕自己多年苦修的剑心就要彻底毁于一旦。
杜雪湖劫后余生,只觉满头冷汗,满心庆幸。
钟离英点了点头:“好说好说,杜兄给让让路呗?”
虽然修士体内的灵力不能调用,但不妨碍钟离英拿自己当导体。
幸好杜雪湖这剑导电性还不错,自己偷偷在右手塞的那颗回蓝药没白嗑。
杜雪湖心悦诚服地侧身让开道路。
看着钟离英毫不停滞,噔噔噔直上重楼的轻快背影,杜雪湖不由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知我何时才能到莫兄这种大巧若拙、返璞归真的境界……”
……
悬梯越来越狭窄,还差最后一层就能到达终点的时候,悬梯宽度只能容纳一只脚了。
也就是说,再要上去,就必须走独木桥似的一点点往上挪。
钟离英低头往下一看,森森断剑犹如根根白骨,突兀乱翘,万分险峻。
不难想象在这种绝境下,修士们还要和剑意打架会有什么后果。
稍有不慎,这跌下去恐怕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想了想,从他的空间口袋里掏出了一套攀岩设备。
安全带往身上捆好,他手里拿着保护绳,眼疾手快挂到上方一个残剑剑柄上。
这样就算不幸踩空,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掉下去,顶多就是荡会儿秋千。
钟离英的动作,吸引了悬梯上其他人的注意力。
卓绝暂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仰头看向正在调试安全带保护绳的钟离英。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谢若竹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不是胡吹大气,是真的能到顶层啊……”
杜雪湖更是满眼赞叹,满心敬佩。
“如此剑道大才,对抗剑意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杜某实在是心悦诚服……只是,他往身上捆的那些东西,不知又是什么?”
“难道是害怕误伤剑冢诸剑,特意封印自身实力?”
想起方才“莫兄”手下留情的慈悲之举,杜雪湖越发觉得有可能。
他脑海中灵光乍现,似乎一瞬间开悟了!
“这……这才是剑道要义之……”
“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