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没想到,宁怀瑄比她到的更快!
“皇祖母,梦舒行事恶毒,无故将人推下假山,若不给个交代,恐怕会招人口舌,于郡主名声不易,若是被人指责德不配位……”
宁怀瑄停顿了下,故意不将话说明白,挑衅般看了眼刚到凤祥宫门口的纪梦舒。
“依朕看,不如让她给刘贵人道个歉,再去佛堂抄经祈福?”
宁怀瑄自觉这不算什么大惩罚,但只要太后答应,到时候纪梦舒孤身一人在后宫,他便有机会让宫卫毁了这女人名节!
到时别说嫁进皇家了……
他要她和整个纪家都背上骂名,才能解心头之恨!
太皇太后拧紧了眉,目光同样落在才进门的纪梦舒身上。
纪梦舒见状,牵着裙摆,规规矩矩跟太皇太后磕了头,这才道:“太皇太后,实在不是梦舒跋扈,而是刘贵人倚仗着陛下的恩宠,肆无忌惮。”
“她想推我下山,让我受伤,推迟婚期,我不过是自保时失手,不小心将她推下山,怎么就恶毒了?”
“而且,这后宫之事,随随便便就落入外人耳中,难道不是宫中宫规不严,鱼龙混杂?”
“纪梦舒!”
宁怀瑄没想到她这么善辩。
还指责他将后宫之事放大,家丑外扬,让人笑话。
宁怀瑄怒气翻涌。
纪梦舒却佯装伤心,揉了揉眼睛,委屈道,“太皇太后,您看,陛下根本就不在意梦舒,不为梦舒出头便罢,还觉得梦舒欺辱人。太皇太后不如收回成命,如皇上所愿,换个德才兼备的皇后吧!”
宁怀瑄闻言,面色一沉。
这贱人,不光不认账,还要倒打一耙?
宁怀瑄强压怒气道:“纪梦舒,那么多宫人都瞧见了,总不会他们都是要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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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宁怀瑄话未说完,太皇太后不轻不重放下茶杯,打断了他的话。
“皇祖母,朕……”宁怀瑄还想辩解几句。
太皇太后却径自走向纪梦舒,伸手扶她,“好孩子,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拘束?有什么话,你只管跟姑祖母说,姑祖母会给你做主的。”
姑祖母。
纪梦舒垂着眉眼,立马听出了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
太皇太后同纪家是有些亲缘在的,她故慈乃是纪家女,跟纪家也算来往密切,纪家提到她,都要唤一声老祖宗。
说起来,宁怀瑄算她的远方表兄,所以她才有郡主的封号。
先帝故去得早,宁怀瑄七岁便登基了,由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政。
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偏这宁怀瑄,还是个扶不起的废物。
诸王虎视眈眈,太皇太后之所以赐婚,便是想让纪家上皇室这条船,扶持宁怀瑄!
“太皇太后,梦舒虽同您是血脉相连的后辈,但长幼尊卑,礼不可废,不敢僭越。”
纪梦舒盈盈一笑:“何况陛下是一国之君,他对梦舒不满,梦舒不敢抱怨,更不敢妄图高攀。”
宁怀瑄咬紧了牙!
这贱人是真该死!敢在太皇太后面前给他上眼药!
偏他如今根基不稳,仍要依靠太皇太后背后的势力。
可恨他一个九五之尊,还要被这样拿捏!
宁怀瑄强压下心中恨意:“朕没有这个意思。”
许氏冷冷看他一眼:“哀家也不怪你,是那刘氏狐媚惑主,目无宫规,来人,去将那个洗脚婢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宁怀瑄神色惊怒:“皇祖母!”
他怎会看不出,这是太皇太后要打朝朝给纪梦舒这贱人出气!
“哀家累了。”太皇太后面色铁青:“哀家已下了懿旨,你若不娶梦舒,哀家便杀了这个狐媚子女人!”
宁怀瑄呆了一瞬,死死瞪着纪梦舒,甩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