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世家是有不少,可是这相国只有一位,再者,先帝驾崩的时候,纪父可是先帝的托孤大臣。
宁怀暄长到这么大,幼时即位,虽说太后垂帘听政,可终究不过是后宫一个妇道人家,真正的决策权都是交给几位托孤大臣手中。这些年随着宁怀暄不断长大,自然就不满几位托孤大臣,极力想要从太后和几位大臣手中拿捏权力。
自然而然,太后便想要让纪家女嫁给皇帝,如此以来,便就是一家人,到时候,纪家就会为皇室做牛做马,等皇权彻底归顺于皇帝之后,便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纪梦舒挑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红叶青竹,去收拾收拾行礼,今日便会纪家。”
既然她说不动太后,总该在和父亲求求情。
纪家门庭高大,纪梦舒站在外面看瞧着,恍如隔世。家中小厮频频通报之后,纪梦舒先去同家中的长辈请安,然后便立在纪父的书房外面。
瞧着这外头的天,想来也快下朝了。
纪梦舒在心中默默的数,直到小院门传来糟糟窃窃的声响,这才瞧见纪康被人簇拥着进来。
“见过父亲,母亲。”
纪康从她身边大步走过,“梦舒回来啦,这么早等在为父的书房外,难不成是因为上次你母亲打你的事,要来讨个说法?”
纪梦舒恭谨的垂下头,似是有些惶恐,“女儿不敢,只是今日太后她老人家传口谕,明日就让女儿进宫去,此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便想着临走前和父亲说说话...”
这一番话任是谁听了都觉得委屈至极,丝毫不提和姜母闹了矛盾的事情,姜母也不好阻拦,只是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参汤,照旧放在书案上,“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俩了...”
姜母合上门之后,纪梦舒这才坐下来。
纪康是相国,平日里事情多的不得了,是以,纪梦舒从小到大也并没有多长时间同纪康亲近,说是姜母和几个奶娘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
“说吧,遇上什么难事了?”纪康年近四十,嘴唇上面留了厚厚的一层胡须,纪梦舒瞧着瞧着便想到幼时总爱薅父亲的胡子。
纪梦舒垂着眼,几步跪在地上,“父亲,女儿不想嫁给陛下。”
搅着参汤的手指猛地一顿,纪康缓缓抬起眼来,眉间酝酿着困顿,“这是为何?这婚事是由太后亲自定下的,再说了整个皇城之中,除了我纪康的女儿,还有谁家的女儿配得上那一国之母的位子?”
纪梦舒深吸一口气,“父亲...”
纪康摆摆手,“梦舒,若是因为什么儿女情长这类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要明白,父亲给你的,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想要当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