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本王现在还可保你父亲一时无忧。”
呵,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纪梦舒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是含义,以及宁容璋的用心险恶。
汰!她就是太轻信了他,以至于他撒了个网她就跳进去了。
武亲王那边对他的防范甚高,当初借着宁容璋雄厚的钱财,成功翻身上位,现在却反过来忌惮宁容璋的身份。便是卸磨杀驴都没那么快的吧。
现在纪家就攥在宁容璋手里,若是哪天他一个不痛快了,将她连着纪府扔到武亲王面前,做改朝换代的祭旗都是可以的。
回到纪府之后,角门处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人,纪梦舒一脚踏进去,整个人忽然被人遏制在怀里。
“谁?!”
“嘘——别乱喊。”纪元正声音清冷,背对着将她按在怀里,“去哪了?”
“哥...”
“你便是撒娇也没用,这几日整日早出晚归的,你可知现如今京城里都在传什么?”纪元正生气了,小臂横梗在她的脖颈前,半分也不叫她动弹。
自从武亲王入京之后,纪元正再不曾出门,平日里喜去的城郊军营估计早就荒废了,整日整日的闷在家中,失魂落魄。
“你不是都知道了...”纪梦舒垂头看脚尖,“哥...等把父亲救出来之后,咱们走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也希望哥哥不要在这么颓废才是。
纪元正松了劲道,自嘲一笑,“重新生活?难道过往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吗?在京城,在边郡,这一切只当成是个梦吗?”
没人知道,他每每睡下,都会梦见在边郡军营的生活,长枪薄衾,枕着兵戈铁马,身边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还有那在露晨时刻的钟鼓声...他夜夜醒来,夜夜回忆,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
“所以呢?你去求了长佑王,你早就跟他认识对不对?”
一个不近女色的王爷,便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可是她的家世、名声又怎么会不考虑?他绝对不容许她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阿兄,咱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自保,武亲王不似皇帝那般,对太后的话言听计从,此人嗜杀成性,不知笼络了多少人,天子门前,他杀了那么多臣子...”说到最后,人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难道哥哥,就不担心有一日父亲也会像他们一样,随便死在什么地方,也无人为他伸冤?”
纪元正沉默着。
“左右我都是一个声名狼藉之人,选择长佑王,也是为咱们家取得一线生机。”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纪家想要活着还需要依靠他人了?
罢了,已在深渊,结局再差些又有什么关系?
经过纪梦舒这么从中一搅合,武亲王也迟迟没有对纪家下手,从中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