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北地已经渐渐有了肃冷的秋衣,草原上的草渐渐转黄,马儿没得吃,只能用嘴皮子翻着泥土,干嚼草根。
滦州部又接连发动了几场小规模的战役,好在都被打退了。
滦州部连连吃瘪,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每与大历朝打仗的时候,总觉得有旁的军队在从中辅助大历朝一般。
甚至他们军队的部署都被人泄了去。
不是没有人怀疑滦州部出了奸细,可是细查之下,确实找不出有什么嫌疑之人,毕竟这等机密的事情,只有滦州部的几位将军才知道。
“报——大护法,进山的人全都失踪了。”
乌延赫深眉一拧,道,“又失踪了?!”拳头猛的砸在桌子上,幽暗的深眸中满是不甘,“看来这大历朝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能手....”
铁回颜道,“护法,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乌延赫道,“当然,我到要看看大历朝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依属下之见,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和大历朝硬碰硬,京城的探子来信,被软禁的皇帝活泛了起来,想必不久就会断了他们的粮草供应,到时候,他们不得不退…”
“言之有理,话说那位摄政王是个狠厉手段,居然没能压住那皇帝,看来都是谣传罢了。”
众人又是一阵嬉闹之声,乌延赫同宁容璋过过几手,此人颇有计谋深不可测,将中原人的狡猾都刻在了骨子里,若是因为一时的粗心,让后方的皇宫里乱成了一锅粥,断了自个儿的粮草,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大护法,您还在忧虑什么?那摄政王不过是个虚有其表之人,咱们不将他弄死,他也不会活着到京都的,到时候咱们兵临城下,要多少城池就有多少城池,要多少奴隶就有多少奴隶,那怯懦的皇帝还能不给?”
乌延赫偏头,“咱们之前同大历交手次数不多,更何况是把控朝堂的摄政王,总之不可掉以轻心。”
谈论完出兵的事,大可汗的书信紧接着就到了营帐之外。
铁回颜看完书信,道,“依着大可汗的意思,还是叫我们尽早赢得战场才好,秋季到了,我们没有多少存粮了,此战若输了,很有可能咱们滦州部的冬日都过不下去了。”
吃饭向来是他们的一大问题。
“确实如此,此战还须速战速决,否则功劳岂不又要被三王抢了去?”一人愤懑不平的说道。
乌延赫按着眉心,不受他们的搅扰,越是这种没有分寸的时候,越是要看透敌人的想法,才能一招制敌。
不过那时常帮助大历朝的那波人倒是可疑的紧。“铁回颜,派人看看蛮戎部可有二心?”
铁回颜惊诧了一瞬,随即恢复到正常的神态,道,“是。”
蛮戎决计要依存滦州部而生,大可汗肯定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吞并蛮戎。
一步步的壮大自己,而后成为草原上唯一的王。
若是蛮戎敢有异心,乌延赫敛眉,那蛮戎一定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