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一改生气的表情,弯起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趁他们不备的时候收回手继续吃饭。
王江河一脸担心的压着声音道:“逃逃这是咋了?方才她的手,就好像是提着个啥?”
他打了半辈子猎,眼睛就是尺。
“啥也没有。”王田氏小声回。
眼瞅两位老人要起争执,王金枝连忙道:“小娃嘛,偶尔是会神神道道的。十五像逃逃这么大的时候,还总说有个老婆婆跟着他,成天自己吓自己的哇哇大哭。”
王田氏连连点头:“就是。你忘了,大虎这么小的时候,还说河里有水缸那么粗的蛇。老三小的时候,不也成开跟他想象中的小娃玩捉迷藏嘛。他们不都是三岁以后,就没有这种情况了嘛。”
林逃逃听得眼角直抽抽。
好家伙,三岁前天眼未合可视鬼魅的道理,阿公阿婆居然不知道!
她看了看自己的几个舅舅。真难为他们可以顺利长大了。
终于扒拉净了碗里的饭,她滑下椅子,一手一个把两小只提着出了厨房。
在转弯处寻了个角落,这才把两小只放下。
拿了块石头在地上写:以后不许在人前说话。要么安静,要么别出现。
阿狸委屈的低下头,一向摇摇晃晃的小尾巴也耷拉在地上一动不动。
相较阿狸,癞疙宝却是洒脱的点头。
眼前这两货,一个就像是青春敏感期的叛逆逆子。
另一个却像是懵懵懂懂气死人不偿命的半大小娃。
而她……明明只是个一岁小奶娃,却要像个操劳半辈子的娘。
深吸一口气后,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看了看癞疙宝,她就像上辈子那些幻想儿子有了出息的老母亲一样,努力想象着癞疙宝成为金蟾口吐币金银的一天。
再转头看阿狸,想象着阿狸离去后自己身体里禁锢裂开的画面。
果然,这就跟那句“亲生的,都是自己亲生的”咒语一样有用,她立马就不那么生气了。
戳了戳阿狸的脑袋,她在阿狸面前的地上写:时机合适时,我会打听那女子去了何处。
阿狸点了点头。
她又在癞疙宝面前写:我会为你寻一处道观,你好好在那享香火供奉。等你修成,助你化形。
癞疙宝点头如捣蒜。
林逃逃又在二人面前写道:在此之前,你们俩都要在这里好好相处。
一猫一蛙互看一眼……
“哼!”阿狸猛头的将头撇开:“看在大师的份上,往后我便不再同你计较。”
刚想开口回嘴的癞疙宝,嘴一闭,眼一闭。一幅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好在这天之后,这一猫一蛙倒是安静了。
次日,王江河老两口哪里都没去,而是一刻不停编着提篮。
第二天,一大早的,等孩子们都出门后,便领着四个孙儿,和辛苦编了一天的提篮,又去井市。
行至井市,按规矩过去交钱领市籍,却见居然还是那日的那些市监。
唯独……不见孙胖子。
王田氏拿出五个钱,客气的唤了一声:“大兄弟,劳烦你了。”
三人齐齐抬头,目光碰撞的一刹,三人瞳孔一缩。
“又、又是她!”其中一个惊呼后,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