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的一声,秦谓一把就将王三宝手里银票给夺了回来。
方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王三宝,一下没反应过来。
端着手,不明所以的看向秦谓。
秦谓却是反手就银票给了一直站在身后的那道人影。
“五十两银子既然满足不了你,那就满足他好了。”
“什么意思?”王三宝不明所以的看向秦谓身旁之人。
方才他都没细看,此刻细看之下,才发觉那人一脸阴相。
怎么说呢,五官泛白,跟死人似的。
反倒是该白的眼白,爬满了血丝,晃眼看去,还以为那是一双红眼。
那张脸和身型一样,瘦得格外病态。
秦谓不过微动手指,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王三宝身旁。
随着噌的一声闷响传入耳中,王三宝只觉得脖子一凉,视线突然反转,然后就像从悬崖下坠一般,眼前的景象旋转个不停。
咚咚咚的一串响声过后,一具没有头的身体,倒在他的眼前。
这身衣裳……不正是他的吗?
他张嘴想叫秦谓,可是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然后,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说了多少回了,下手的时候,离我远些。”秦谓厌恶的擦着手上的点点血迹。
而对面立着的瘦高男子只是低了低头,一副知错了的表情。
擦干净手的秦谓起身,跨过面前的无头尸身,迈过脚边的无身人头。
看着王三宝毫无生气的惨白面庞,他小声道了一句:“你忘了,有鞋穿的人,不仅可以穿自己的,还能穿别人的。”
至自门前,秦谓轻道一句“行了,做得干净些。我在门口等你。”然后迈步而出。
刚走出三五步,就听身后响起妇人哀嚎:“你、你要做什……”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消失不见。
而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却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就再没了动静。
夜风中,一阵血腥气味弥漫开来。秦谓掩了掩口鼻,向着院门敲了五下。
随着锁头落下,天九递过来一张白净的手帕。
接进手里,再次擦拭过后,递了回去。
一直低着头的天九,看了眼手中白白净净的手帕后,揣进了怀里。
明明帕子上什么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公子为什么喜欢擦手。
秦谓还没走到马车旁,身后就又多出个瘦高人影。
他轻瞥眼眸,习惯性的扫过黑夜中的那抹带着光亮的血红。
“你儿子的药也该吃完了吧。明儿你同天九把他接进城来,药只管用好的。”说完,秦谓便踩着天九扶着的马凳上了车。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苍白无力的虚弱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响起。
天九连忙收好马凳,坐到车前,赶着马车往胡同口而去。
瘦弱的身影在目送马车消失后,转身走向了敞开的院门,然后拿刀在门上留下一个显眼的标志后,向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还在睡梦中的林逃逃,突然惊醒。
禁锢……又出现一条细微的裂痕,随着碎裂的咯咯声接连而至,黑铁般的禁锢碎落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