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婆子点头道:“小公子念你这些年在后宅,未有动过杀心。这才给你留了条活路。当然了,小公子也说了,你若执迷不悟,大可在外候着,等秦家老爷出来了,你还可以去做你的孙姨娘。”
“孙姨娘?呵、呵呵呵……”孙婉笑了。笑得苍凉,笑得讽刺。
爱,可笑。
情,更可笑。
良人二字,不过只在书中罢了。
拖着包袱,她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巷子口处。
“这事,可得守住了口。万不得泄露半句出去。不然,咱们两个不仅会丢了饭碗,搞不好,还得把脑袋赔上。”婆子小声道。
另一婆子点头:“放心吧!这事只会烂在肚子里。就算我不考虑自己,也得替小公子考虑。莫大的恩情,怎能以怨报德呢!”
“和我想的一样。当初要不是小公子帮着将我闺女从赌坊赢回来,我怕是早就把自己吊树上了。”
“可不是嘛!世人皆知小公子好赌成性,却不知,小公子因此救了多少同我们一样的苦命人。”
……
傍晚。
老王家一家人,早早回到家中,又围坐到了一块。
他们各自把打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于是,东拼西凑出了整件事的大概轮廓。
这事原和秦谓一家关系不大,说是秦家那远在京都的远房表亲被查了贪墨之罪。
查罪的官员又在那远房表亲家中,搜出一封来自十里镇的家书。
其中虽没有越矩的言词,可官员却觉,那贪墨的银钱,定然是输送到了十里镇,这才跑来抄了秦家。
“我打听过了,那日抄没,并没有抄出什么东西来。那查抄的官老爷,当时还气得跺脚。”王五猁说。
“那就好!真要是这样,那要不了几天,人就该能放出来了吧。”王江河问道。
“这可不好说。”王七鹰道:“别的不怕,就怕那官老爷没抄着银子,又不死心,弄一个屈打成招。你想,秦小公子那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还有秦家老爷,且不说年纪,只怕几个板子,就能要了他的半条命。”
“那……这可咋办?”王江河为难起来。
“要不?使使银子?左右不能让是官老爷自己来打吧!那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话,可不是说来玩笑的。”
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便把这事给敲定了。
当晚,王五猁就要带着银子出去办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王五猁就回来了。一进门,他就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怎么回事?”王江河担忧道。
王田氏惊呼:“该不会是,人家不敢收这银子吧?哎呦,这下可惨了!真要动了板子,小公子那小体格子,哪里受得了啊!”
一头大汗的王五猁咕咚咕咚的灌完了水,摇头道:“才不是!是他们不要的。他们都说,欠了小公子的人情,真到了上板子的时候,指定不能下重手。”
此话一出,连同林逃逃在内的老王家人,都惊讶得大气都没喘一下。
林逃逃眉头高挑,那吊儿郎当的秦谓,居然还是个大善人?她怎么那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