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还有一个姓刘的铺头,据说和县老爷亲戚,乱民暴动,他也被……”,王勇没说完,用手比了比脖子,“现在差役缺人手,凭兄弟你的身手,当个捕头不在话下。只是当差只会武艺可不行,我看兄弟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想来是个好捕头。奈何县尉大人那里过不去,所以先委屈兄弟当个捕手,过些日子,有了功劳,为兄再想办法提拔兄弟你!”
“那就多谢勇哥了,来喝酒!”,林子易心思聪慧,听到王勇对自己自称“为兄”,说明想要把自己培养成嫡系,什么是嫡系,捕手是捕头的嫡系,捕头是县尉的嫡系,……
“哈哈,喝!”,王勇仰脖子干了一碗酒。刚才说完话,他就在观察林子易,他知道林子易很聪慧,重情义,而且武艺也十分不凡,这种人不好拉拢,但却不用担心遭到背叛。所以他也有点忐忑,担心林子易推脱。好在林子易没有推脱,这说明对方愿意干这个捕头,愿意接受拉拢。
林子易夹了一块卤鸡稍加思索,王勇说想办法把自己提拔成捕头,这说明什么,说明王勇很有可能会成为新任县尉,他一个捕头,凭什么?凭关系呗!
“不知县尉大人和勇哥有何渊源?”
正端着酒杯审视着林子易的王勇眼睛一眯,心中大骇,这个小道士名不见经传,竟还有这等功底。迎着林子易的目光,夹了一粒煮黄豆,故作淡然,“县令大人乃为兄舅父!”
王勇表情虽然淡定,语气却有点生硬。林子易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的心事,聪明人不喜欢暴露底牌,也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走路子”上位的。
不过林子易也有办法,微微一笑,对着王勇拱手示弱,“王大人聪慧过人,有勇有谋,今后有劳提携了!”
前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这话,王勇周身舒坦。
“凌捕头武艺非凡,心思缜密,日后必定大放异彩啊!”
王勇一句话,给日后的永兴县县衙新添一名衙役,这个衙役很怪。名字怪,姓凌名云,身份怪,是个小道士!
林子易微微一愣,明白过来,当差得有名字造册,也不在意,名字,代号而已!笑着举起酒杯和王勇喝个痛快,什么叫弹冠相庆,这就叫弹冠相庆!
正事说完,又是一阵酒菜,王勇已经有点醉意,看着林子易,说起了杂事,“凌云兄弟,年方几何?”
林子易闻言,立马明白过来,一问年纪,懂的都懂,这是要加深关系啊,“贫道年十四!”
“道士可不可以娶妻生子?”,王勇喝一口酒,又问。
“有何不可!”
“哈哈,好,不瞒你说,我那小姨子样貌清秀出众,和兄弟你算是般配!”
“娶妻娶贤不娶色,嫁人嫁心不嫁财!”,林子易发现王勇没有提到自己对老婆最看重的一点,于是出言提醒。这句话一来表明自己看重品德,同时希望对方看重自己的心意而不是钱财。
此话一出,王勇惊为天人,这句话简直就是金科玉律,这个小道士怎么是什么都懂!
“哈哈哈,此事放心,我那小姨子乃商户之女,岂会看重钱财,是个明辨事理的好女子!”,王勇默默记下林子易这句话,同时夸耀一番。
林子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给王勇倒了一碗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临行之际,林子易又买了一份卤鸡和煮黄豆,家里有猪肉,鱼肉也吃过了,带点周清慕二人没吃过的鸡肉,再好不过了!
至于,剩下的一百来文钱,送给臭蛋这个未来外甥了,臭蛋拿着钱傻乐,想数数,但不识数,捧着一串钱,嘴里念叨着“好多线,好多线,……”
王勇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林子易担心这个未来县尉出事,就送他回家,一路上臭蛋叔父长叔父短地叫着。
童稚的声音叫得林子易心情大悦,也不搀扶满身酒气的王勇,一把抱起了臭蛋!在林子易抱起臭蛋时,踉跄着走路的王勇,脸上浮现欣喜和感动。对于普通人来讲,爱护他的孩子,远比关照他自己,要更让人感动!
这个道理,王勇懂,林子易也懂,还有一句话,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还是那句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个人,两大一小,出现在永兴县一座不大的院子里门前,两个大人,是上下级,更是好友。抱着小孩的大人,和小孩是叔侄。
此刻,敲开这扇门,有些东西就变了!
临近家门,王勇忽然酒劲大起,趴在墙面念咒语,林子易只好上前叩门,听到里面有动静,但许久未开,林子易正准备再次叩门,听到里面传来十分微弱的声音。
“你这傻丫头,磨蹭什么,快去开门呀!”
随后,门开了,林子易定眼一看,开门的人面容秀丽,不是妇人,也不像婢女,顿时明白过来。
一切尽在安排,王勇这条船,自己是非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