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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丝织坊,已是酉时。
柳姒手中提着茶馆的点心准备去寻陈芳,不曾想路上遇到个不速之客。
杨芜脸被白布包得严严实实,整个脑袋臃肿得厉害,看起来好笑得很。
她看见柳姒,脸上带着得意,正准备奚落一番。
却见柳姒好似没看见自己一般,直直从她身边走过。
见自己被无视,她脸上的得意也变作愤怒,转身厉声道:“乔湖你给我站住!”
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她又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只怕过几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此话一出,不想与她计较的柳姒停住脚步。
见状,杨芜又得意起来,两三步跑到柳姒身前,幸灾乐祸道:“你还不知道吧,镇国公主的车驾已经离开原州,想必不日便要到姑臧,若是让公主知道你与谢少卿的事,你的下场不过一个死!”
“哦?是吗?”柳姒挑眉,“那我还要谢谢杨娘子特意赶来提醒我喽?”
西落的斜阳照得晃眼,她下意识抬手想遮阳,哪曾想杨芜见她抬手直接一个激灵,就往后退。
柳姒反应过来,故意问道:“杨娘子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杨芜站定冷哼:“你不过一个寡妇,能与少卿相好两日已是你烧了高香,若是不想死,便乖乖离开。”
柳姒浅笑:“娘子还是关心关心自家人吧。”
杨芜不解:“你什么意思?”
柳姒靠近,低声道:“我为何能在驸马身边,杨娘子该是心知肚明。你说,若公主知道是贾管事将我送给驸马,他的下场,会不会比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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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芜心头一紧,下意识反驳道:“我耶耶是为家主办事,尽心尽力,公主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也不会责怪他!”
“是啊,贾管事是为了贾家主办事,公主确实不会对家主做什么。可管事却不一样了,他只是贾氏的奴婢,身份比其他奴婢尊贵些赐了贾姓,又有房产地契,还管理着这偌大的丝织坊。
但公主要是真计较起来,你说家主会不会将管事推出来?以此平息公主的怒火?”
柳姒说的话不假,杨芜越想越害怕,却还是嘴硬道:“你休想吓我,我耶耶对家主忠心耿耿,家主不会这样做的!”
柳姒淡然点头:“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杨芜说不过她,只愤愤叫她好自为之。
解决完杨芜,柳姒提着糕点慢悠悠地走进陈芳的屋子,见到屋中的两道身影后,她惊讶。
“淑姐姐,你也在这儿?”
周淑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我寻芳娘有些事儿。”
接着她对坐在桌边一脸冷意的陈芳道:“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便准备离开,却被柳姒出声叫住。
“淑姐姐!”
周淑脚步一顿,转身看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怎么了?”
柳姒将手上提着的两包点心分她一包:“我刚买的松仁奶皮酥,淑姐姐尝尝。”
周淑闻言,神情一松,婉拒道:“不必了,你吃吧。”
岂料柳姒却将那包点心直接塞她手中:“这是我去东阳街一家叫做半日闲的茶馆买的,听说是他家出的新品,淑姐姐只管尝尝便是。”
手中的油纸包还散发着温热,浓厚的奶香味儿夹杂着松仁的油香萦绕在周淑鼻尖,她爱吃甜的,这味道只闻着便觉得好吃。
见柳姒态度诚恳,周淑的馋虫被香味儿勾了出来,她咽了咽口水:“那我便收下了?”
“这有什么,收下便是。”柳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