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秦可卿一直是他的初恋,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如今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如何能不伤心。
稻香村王睿正在专心地教授贾兰读书。
读至一半时,李纨轻轻地将王睿拉到一旁,轻声说道:“睿哥儿,你可知道,蓉奶奶走了。”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惋惜。
王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心中却在烦恼着该如何装作悲伤的样子。毕竟,秦可卿此刻正好好地被他藏在宅子里。
见王睿没有什么反应,李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呢?蓉奶奶以前也常来咱们这边,如今听到她去世的消息,我这心里都揪着疼,那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着,李纨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睿定了定神,强装悲伤地说道:“义姐莫要太过伤心,逝者已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等到葬礼那天,我们一同去送蓉奶奶最后一程吧。”
低下头,假装擦了擦眼角。
王睿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笑出来的冲动,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细心的李纨察觉到了。
睿哥儿这神情,莫非是在哀笑?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没过多久,便到了秦可卿葬礼的日子。
宁国府门口高高地挂起了白色的灯笼,府内哭声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贾珍的哭声尤为响亮,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妻子去世了。
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十分憔悴。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哭声、嚎叫声震耳欲聋。
在这种场合下,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少奶奶去世了,若是不哭上几声,岂不是要给贾珍和贾蓉添堵?
秦可卿的丈夫贾蓉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垂泪不语,神情淡然,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自己的媳妇去世了,丈夫表现得如此冷漠,而公公却哭得死去活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恨不能随你而去”,这样奇怪的场景,让前来吊唁的众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议论纷纷。
贾家的各方子弟以及一些王公贵族都纷纷前来吊唁。
宝钗和黛玉看到王睿,相互对视一眼,打起了招呼。
宝钗轻声说道:“王公子,别来无恙。”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黛玉也说道:“睿哥哥,今日之事,实在令人悲伤。”
由于一直没有找到秦可卿的尸首,宁国府这边只好订制了一具木偶,给木偶穿上秦可卿留下的衣服,然后将其放进了金丝楠木棺材里。
金丝楠木棺材,色泽橙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这金丝楠木木质坚硬,自古就有“水不能浸,蚁不能穴”的说法,千年不腐,珍贵异常,向来都是皇家专用之物。
这件金丝楠木棺材,还是薛蟠从中牵线搭桥促成的交易。
将忠顺王闲置的金丝楠木棺材,转手卖给了贾珍。
在原着中,贾家倒霉的事情有两件,其中一件便是秦可卿的葬礼。
这场葬礼上,逾越礼制的地方太多,因此被皇家盯上了。
尤其是这具金丝楠木棺材,原本是亲王才能使用的规格,如今却给了一个没有诰命的妇人使用,这无疑是严重的僭越行为。
众人看到这具棺材,脸色都齐齐变了。
贾政更是忍不住上前直言相劝:“此物非凡人所能用,还是换作普通的杉木为好。”他的脸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担忧。
贾珍早已听不进任何劝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秦可卿,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深情厚爱”。
朝廷派了李佑前来宁国府吊唁。
毕竟贾珍是宁国府的当家人,又是三品威烈将军,虽然只是个虚职,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算是给朝廷上的权贵一个交代。
李佑心中对这些开国功勋的后代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但皇命在身,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
王睿看到李佑,笑着上前打招呼,说道:“李相公,真是有缘,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您了。”
李佑见到王睿,眼中闪过一丝赏识,笑着说道:“公瑾啊,的确是有缘。你可要好好准备恩科,争取早日金榜题名,与我同朝为官。”
贾政站在一旁,看着王睿和李佑相谈甚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这王睿的命可真好,不仅和李佑有交情,还与长公主有所联系,将来必定是富贵加身。
秦可卿的葬礼上,秦家的家人都没有出现。
后来才得知,在秦可卿出殡的那天,秦钟在贾府的家庙水月庵里,与小尼姑智能儿私通苟合,尽享云雨之欢,以至于后来一病不起,最终一命呜呼。
秦业得知儿子的荒唐行径后,又气又急,也跟着一命归西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到了秦可卿出殡的日子。
王睿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怎的,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李纨见王睿哭得如此伤心,轻声安慰道:“睿哥儿,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李纨不知道的是,王睿这些天一直强装悲伤,实在是憋得难受,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才会突然大哭起来。
晴雯和鸳鸯听到王睿的哭声,也赶忙过来安慰,说道:“公子,您别哭了,您一哭,我们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