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良这位在近两年来于锦衣府声名鹊起的北镇抚司镇抚使,三十五六岁,身穿飞鱼服,垂手侍立,神态恭谨。
他身量不高,脸型瘦削,面皮黝黑,鼻下留着短胡须。
仇良在簿册上记下每一笔账的来源,所得家产变卖有章可循,根本不存在中饱私囊的可能。
元熙帝夸赞道:“仇爱卿,你忠诚刚勇,廉洁奉公,朕心甚慰。”
三十八万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进了皇帝的金库,也缓解了燃眉之急。
忠顺王躬身,这位五十岁左右的亲王,元熙帝的皇兄,头发有些灰白,身着蟒服,身材肥胖,面皮白净,长着狐眼。
他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仇良确实勤勉用心、手段高明。此次在查抄吴铭家财之时,那些商贾本欲压价,幸得仇良雷厉风行,才使得此事得以顺利进行。”
元熙帝听了,问道:“哦?可曾有强买强卖之举?”
仇良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请放心,臣绝未行强买强卖之事。臣乃是用计引商贾置田,并找当地士绅按市价交易。如此一来,既保证了家财得以顺利变卖,又未损及百姓与商贾之利益。”
元熙帝听了,面色渐渐和缓下来,眼中再次露出赞赏之意:“嗯,你做得很好,仇爱卿啊。”
仇良迟疑道:“陛下,臣有一事回禀。在清点贼寇储银之时,除了绢帛、粮食之外,竟无太多两银子,此事甚是蹊跷。”
忠顺王在一旁接口道:“确实奇怪,按之前给吴铭贿赂的情况来看,理应存有二三十万两现银才对。”
元熙帝闻言,道:“王睿曾奏报将部分银子用于抚恤京营阵亡将校,且贼寇也有各种用度。”
他虽猜到王睿可能有所隐藏,但此时也不便深究,权当帝王赏赐臣子。忠
顺王对元熙帝包容王睿,涌起一股烦闷。
王子腾的族人出了能人,圣眷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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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联合仇良将王睿教训一下,可看元熙帝有意压下去,也只能无奈。
仇良却不识趣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可讯问京营军卒,以追查贼寇银子的下落。若王睿当初不滥赏抚恤,臣估算可追缴出五十万两银子。如今边关急需用银,这笔银子至关重要。”
元熙帝听了仇良的话,脸色一沉,道:“军卒在战场上效死,朕岂能轻视他们的功劳?边关固然急需用银,但也不能因此而寒了将士们的心。朕不能轻内而重外,让朕的子民对朕失望。”
天子富有四海,为了蝇头小利而在臣子面前丢掉帝王作风,确实不该。
仇良心中一凛,后悔不迭。
他说错了话,圣眷恐怕会因此而消减,真是因小失大。
仇良懊恼之际,外面的内监禀报:“陛下,王大人在外等候。”
元熙帝道:“宣。”
他派了唐瑾在王睿身边监视着,对东城宵禁,搜捕帮派成员,现在估计是过来禀报的。
这位王家新一代,倒是能折腾。
他倒要看看,这位到底有几分能耐。
王睿昨夜调兵,东城宵禁,一夜未得沐浴更衣,睡睡醒醒,脸上尽是疲倦之色。
“微臣王睿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王睿行礼道。
元熙帝坐在御座之上,看到王睿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即问道:“王爱卿,你这是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