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狄青的授意下,他率领千名弓弩手,寻了一处较高地势设伏。越军不来则已,若是来了,两万支弩箭,够他们喝一壶的!
半盏茶的功夫,已经可以感受到脚下大地的轻轻颤抖,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借着朦胧月色,可以看到骑兵的身影从官道上奔驰而过。
“将军,已经过去不少人了,估计快出我们伏击的范围了,何时放箭?”
耳边传来军士的轻声询问,将军嘴角泛起一阵笑意。高呼一声。
“放箭!”
得到将令的兵士,没有丝毫迟疑,早就举起的弓弩,当即瞄准了几十米外官道上的黑影。
一侧五百人,两侧千名弓弩手,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弩箭从不同位置射出,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官道上的骑兵。
“不好,有...”
埋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被弩箭射成了筛子。
转眼的功夫,官道上的就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战马吃痛发出的嘶叫,越军兵士中箭口中发出的哀嚎。
越军三千骑兵,当即所剩无几。弓弩手攻击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将军,可否追击?”
看着为数不多的骑兵溃败而逃,军士询问。
“大将军有令,我们只可伏击,不可主动出击,即刻命令弟兄们打扫战场,捡回弩箭。”
将军下令,绵延出几公里的千名弓弩手,全部从路边的草丛中蹿了出来。
他们在这里打扫战场不说,单说越军主将王延。
率领两百多人的残兵,逃回大营,当即明日将被伏击的消息快马传到亦庄帅营。
此时的李庆刚刚躺下不久,半睡半醒之间,就听门外传来的的声音。
“什么事?”
“老爷,前军主帅王延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在前往汉军大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听到管家的话,李庆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沉声说道:“将人带来!”
睡觉,还睡个鸡毛!
传令兵被带到房间时,李庆只穿了一身内衬,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似水。
“小的参见丞相大人?”
“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庆实在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回禀丞相,王延将军率领三千轻骑,前往汉军大营的路上,遇到了汉军埋伏。汉军攻势凶猛,仅有二百余人逃了回来。王延将军的左腿和左臂,各中一箭。”
“是汉军的弓弩手设伏?”
李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正是。”
兵士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从怀中掏出两支弩箭。双手高高举了起来。
“王延将军命小的带来了两支弩箭,不仅造型奇特,其威力更是巨大,可穿透我军兵士铠甲!”
看到他手中的两支弩箭,管家快步上前,接过后轻轻放在李庆身旁的桌子上。
“这便是熊达信中所说的袖箭?”
李庆缓缓拿起一支弩箭,在手中掂了掂,弩箭只有巴掌大小,重量确实不轻。
“纯铁铸造,怪不得可以穿透铠甲,看来汉帝还真舍得花钱。不过此物这么重,又是如何将它的射程提高到五百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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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打量着手中弩箭,李庆的浓眉不由的皱了起来。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好了,本相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转告王延,先好好养伤,明日本相会亲自去问话!”
“诺,小的告退!”
待到传令兵退下,李庆的手突然朝着门外的方向抬起,同时手中闪过一道黑影。弩箭被他当做暗器,直接甩了出去。
“铛啷!”
弩箭掉落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庆起身,缓步走出房间,来到弩箭掉落的位置,回头看向屋内。
刚才这一扔,他用尽了浑身内力,也不过只有六十余步。
熊达给他的奏报中曾详细描述过此物,有效杀伤力至少五百余倍。五百步,二百五十米。这样的射程,还是有效射程。
弓弩的威力和射程,已经远远超出了弓箭,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丞相,我刚刚听闻,前军王延遇到了伏击?”
就在李庆在院中沉思之时,应涛迈着大步从外面走来。
“确有此事,三千骑兵,只回来两百余人,王延身中两箭。”
说话间,李庆将刚刚捡起的弩箭,递到了应涛面前。
应涛:“就是这种小箭?”
李庆:“应将军可不要小瞧了它,熊达之前给本相的奏报中提过此物,其威力远远超出了弓箭,甚至是弓箭的数倍。”
应涛:“这小小的铁箭,威力会有那么大?难道是毒箭?”
李庆:“无毒,据说汉军中有专门发射这种箭的器械,至于他真正的威力究竟如何,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应涛:“丞相,要不要末将率兵前往汉营,也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李庆:“不必,再有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今夜汉军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应将军还是先去歇息吧,明日本相要亲自看看,汉军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庆就觉得耳中,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睁开眼睛时,自己的随身管家,已经来到床前。
“何人在外面喧哗?”
“老爷,王延将军,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
李庆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夜不是就已经开始医治了吗?难道是汉军的袖箭中真的有毒?”
“老爷,王将军的箭伤奇特,且伤及到了血管。随行军医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按压伤口。现在王将军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
“速速备马,本相要去前营查看!”
半个时辰后,李庆一行抵达前军大营。刚一进入大营,便感觉到了一股死气!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李庆迈开大步,直奔主帅营帐。
看到丞相赶来,聚集在帐内的将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在将士们的身后,几名军医则瑟瑟发抖。
面前发生的一切,不用多问,李庆也知道,王延死了!
缓步来到床前,看着床榻上的血迹,再看王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李庆的脸,再次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