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咳咳...”
本想怒斥,话刚出口,气却没有提起来。
“君主,眼下情况危急,当务之急是护佑君主逃出生天,我们只能暂时隐忍。”
闻听此言,沙哲鼓足气力,胳膊一挥,手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这里是越国,寡人的地盘,何来逃出生天一说!”
被抽打一巴掌,兵士急忙叩首。
“君主恕罪,属下失言!属下的意思是可以早点离开此地,寻巫医为君主调理身体。”
“滚”
略带沙哑的声音,自沙哲的喉咙里挤出。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开始浮现虚汗,就连嘴唇都变得泛白。
“君主,您没事吧!”
跪趴在地的兵士,感觉坐在自己背上的沙哲似乎在颤抖,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很希望寡人有事吗!”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腿慢慢蠕动,脚最后落在兵士的手上。
听到君主疑神疑鬼的话,兵士心中那叫一个懊恼。刚才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决定开口,没想到费力不讨好。慌乱中辩解道:
“君主恕罪,属下是担心君主身体。这样的天气,极容易感染伤寒。”
“寡人健壮的很,继续赶路。”
沙哲这样说,也不过是嘴上想硬气一些,镇压这些亲卫军而已。暗暗深吸口气,强打精神,脚下踩着兵士的手,硬是自己站了起来。
兵士的手被他的脚狠狠踩在脚下,只见他嘴角抽搐几下,嘴唇微微分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兵士起身,默不作声的跟在队伍后面。
他们离开后的几个时辰,一道孤零身影,托着疲惫的身躯,迈着行尸走肉的步伐,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凌乱脚印,梁一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舒展痕迹。
眼眸在地上扫过,不远处装有口粮的布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粮袋的口已经被打开,雨水浸泡过的粮食,从粮口处里流出。
梁一侧身,先是半蹲在地上,慢慢借力坐在地上,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起粮袋。
动作幅度并不是很大,贯穿的伤口依旧传来阵阵剧痛。脑门的青筋凸起,豆大的汗滴涌出,沿着黝黑脸颊滑落。
看着里面的面糊食物,没有任何犹豫,塞入到口中,仿佛在品尝珍馐美味。粮袋里的食物吃完后,粗糙的大手,拽起混合着泥土的食物,再次送到嘴里。
他与沙哲不同,只要能够填饱肚子,补充体力,吃什么都无所谓。
吃完被沙哲遗弃的食物后,俯身趴在地上,喝着小泥坑里的积水。只休息半柱香的功夫后,梁一吃力起身,再次迈着行尸走肉的步伐,沿着地上留下的浅痕,向前走去。
两日后,秦狄銮驾抵达临晋,这是一个小县城。大军抵达时,县内的主政官员及衙役,已经在城门处等候。
县城太小,城墙高度勉强有一丈。助跑几步,直接就能翻越上去。就这样的小城,怎么抵抗。就算他想抵抗,手里也要有兵才行啊。
整个临晋县,算上县太爷在内,吃皇粮的也不过三十余人。胆敢抵抗,明摆着就是去送死。若是想死,房梁吊根麻绳,简单方便快捷。
大军一路奔袭而来,途经大小城池共计十四座,其中九座城池,是在展现大汉国力后,破城而入。按照皇帝旨意,反抗者,杀无赦。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震慑,另外五座城池,没有任何悬念的选择归降大汉。
“陛下,临晋县到了,可要进城?”
范老的声音传来,上官云锦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将鹤氅拽起。裸露的白皙后背,瞬间被遮挡。前面,春光依旧。
小主,
行进两日,秦狄未入一城,只为能够早些抵达梁城。更何况难得与上官云锦独处,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经过上官云锦这几日的悉心照料,大腿间的挫伤已经结痂。
“此地距离梁城还有多远?”
“一百五十里左右!”
听到秦狄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范老当即做出回应。
秦狄:“大军现在抵达何处了?”
范老:“半个时辰前斥候送来消息,距离梁城五十里,按时间推算,如果顺利,现在应该已经入城了!”
得到范老的回答,秦狄略作沉吟,侧目向窗外看去,矮小的城墙和残破的城门,就在前方不远处。
与其说临晋是座城池,倒不如说是堡更为贴切。其规模比堡大不了多少。
“命卫队城外驻扎,派人入城,采买些食物。这两日卫队也辛苦了,今晚可适当改善一下伙食。”
秦狄吩咐一声,范老则派人去执行。
“放开我,你越来越过分了。”
看到秦狄的手再次朝胸口袭来,上官云锦及时闪身躲避。
与他相处的这两日,上官云锦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软磨硬泡和得寸进尺。
在他双重轮番攻击下,上官云锦一点一点放开了底线。没想到自己的纵容,换来的是秦狄的贪得无厌。
若不是她定力强,关键时刻守住了最后底线,恐怕秦狄现在早就得手了。
最后一道防线守住,却让上官云锦解锁了另一种方式的入侵。
秦狄,在她眼中彻底变成了禽兽。
至于这个称呼,秦狄倒也不在乎,叫什么都行,关键是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经过这两天的独处,秦狄算上对上官云锦做了一个推心置腹的了解,两人坦诚相见。
上官云锦,确实很…善良。
秦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满满的爱意,只是有些时候爱意来的太突然,让人难以把持。
“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