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虽说归于大汉后,并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现在最担心的是害怕皇帝翻以前的旧账。
在沙哲的旨意下,强征赋税,早已引起民愤,如果不是有兵士强行镇压,昌岩府现在有没有城门,都是个未知数。
程昱身后,二十余名官员毕恭毕敬的站立。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汗滴滴落。不知他们是因为热流出的汗,还是因为皇帝驾临而流下的冷汗。
“臣,程昱,率昌岩府辖下官员,恭迎皇帝,上官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皇帝与上官娘娘骑马而至,程昱急忙带领众人迎上前去,跪地参拜。
秦狄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打眼这么一瞧,人群中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人应该是去年的考生,其中就包含了鄀县的林丰。
“都平身吧。”
秦狄的语气极为平和,听不出喜怒哀乐。他越是如此,那些官员就越忐忑。
众人起身后,身为钦差的程昱,为身后诸多官员,做了介绍。
面对他的介绍,秦狄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多言。
简短的介绍结束后,秦狄这才开口询问:“此地距离昌岩城还有多远。”
“回禀陛下,由此向北直行十里,便是昌岩城。”
秦狄发问,身为昌岩府台的崔圢,急忙上前作答。
“有劳诸位爱卿到此迎接,先回昌岩吧。”
皇帝旨意下达,众人闪身后退,将道路让开。天子卫队护送皇帝,朝昌岩府而去。
“张大人,没想到你会亲自随行护送皇帝前往昌岩,一路辛苦了。”
跟随在皇帝身后,崔圢极为客气的与张炳忠打招呼。
“下官见过府台大人,得知陛下要驾临昌岩,下官便厚着脸皮一路随行而来。”
“呵呵,张大人客气了。不瞒你说,本府耳目闭塞,连陛下何时到的谷阳都不知道。怪不得陛下生气,失职,失职啊。”
张炳忠虽是谷阳县令,却不是初入官场的傻子,府台大人话中的隐喻,他自然听得出来。
“不瞒大人,陛下何时抵达的谷阳,下官也不知道。前日锦衣卫突然到府衙传令,下官才知道,皇帝在谷阳县。”
“原来是这样。呵呵,陛下到谷阳是为何事而来,不知张大人可否知晓啊?”
对于府台大人的旁敲侧击,张炳忠倒也直率,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如实相告。
得知谷阳境内有那么多的东瀛人藏匿,崔圢的心瞬间就凉了,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被吓得摔倒在地。
还好有张炳忠眼疾手快,将他搀扶,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张炳忠虽是谷阳县的主政官,但不管怎么说,谷阳县也在自己的治下。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丝毫不知情,失察的罪名,肯定是逃不掉了。
崔圢强稳心神,想要表现的镇定,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下官以为府台大人不必忧心,下官是谷阳县令,算是第一责任人,陛下也只是训斥几句,并未过分责罚。至于府台大人,想必陛下也不会刻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