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半盏茶的功夫,隐约看到敌军军营的大门毫无征兆的倒下,紧接着依稀听到有喊杀声响起。
“窦将军,末将似乎听到了厮杀声。”
“末将也听到了,他们该不会在自相残杀吧!”
“他们是不是自相残杀,与我们没有关系,看看情况再说。传本将军命令,大军一字排开,备好弩箭。”
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窦天华也不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前来,绝对不能徒劳而返。
喊杀声越来越大,聚集在军营外的敌军兵士则越来越少。
“窦将军,他们...似乎真的杀进去了?”
旁边的偏将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
不止是他,就连窦天华都有些纳闷。从军三年,大小战役数十次。今日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该如何应对,显然没有先例可循。
既然没有先例,那就创造先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窦天华环顾四周,敌军大营建立在一片开阔地,东西长度少说百丈,因为天色已晚,只能通过敌军营中的火把亮光判断。至于深度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点两千骑兵,随本将上前。”
窦天华低喝一声,拽动马缰,胯下战马缓步向前走去。两千骑兵紧随其后,走了将近两里左右,停了下来。
再往前走,就是敌军羽箭的覆盖范围。在没有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幕是不是他们设计的陷阱前,他不敢继续贸然前进。
“窦将军,末将带人上前查看。”
有偏将主动请命,窦天华凝重的转头看了过去。
“带二百人下马前行,若遇危险,即刻躲避,本将定会带人前去营救。”
“得令。”
偏将领命后,带着二百兵士,手持弓弩,缓步上前。
地上散落着一层羽箭,射杀的战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些受伤未死的战马时不时发出凄惨嘶叫,似乎是在求救。
一些被羽箭射伤而并未身亡的敌军兵士,看到汉军走来,不由的握紧手中兵刃。其中不乏有不怕死的兵士,鼓起气力,挥刀砍去,似乎是想与汉军做最后一搏。
他的攻击对偏将来说,软弱无力。随手挥刀,朝着他的颈部就是一刀,就这一下,死尸倒地,奔赴黄泉去追随呼尔哈特泰。
偏将的刀还鞘,看着前方那些受伤兵士蠢蠢欲动的样子,怒道:“都给老子听好了,扔掉兵刃,可保你们不死,不想死就赶紧照做。”
别说,他的这一嗓子确实有效。眼前十几个蠢蠢欲动的兵士犹豫了。在他们眼中,汉军的到来,自己则必死无疑,这便是他们想奋力反抗的原因。听到汉军将军的话,让他们变得犹豫起来,如果能不死,当然最好。
迟疑间,汉军已经上前。人数虽然不多,对他们依旧有股强大的压迫感。那是内心深处的压迫,来源于他们手中的弓弩。可能是对生命的渴望,也可能是本能的反应,又或者是对死亡的恐惧,有人率先扔掉了手中兵刃。
没有偏将的命令,兵士们并没有借机刁难他们。踏过地上血迹和死尸,继续朝着敌军大营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里面的喊杀声也越发的清晰,借着敌军大营内的火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景象。并非是陷阱,实打实的正在厮杀,鲜血可见。
“快,回去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窦将军,其他人随本将进入敌营。”
确定里面的状况后,偏将当机立断,带着两百兵士冲向敌军大营。
根本无须兵士前来回禀,看到敌军并没有再次放箭,窦天华基本已经肯定了敌军内部发生矛盾。偏将带着兵士冲向敌营的动作,就已经是最明显不过的信息了。
“众军听令,随本将冲上前去。”
窦天华高呼一声,纵马驰骋,直奔敌营冲杀而去。一字型的横队变成人字形,紧随在其后,一声不响的冲了上去。
冲入军营的窦天华并没有急着加入战团,而是第一时间命人将敌军搭建的防御木墙拆除,扩大进入敌营的入口。
敌军大营内二十多万的大军,仅凭自己手中这些人想要击溃他们,显然是痴心妄想。当然,窦天华也不会做这样的白日梦。
只能用最短的时间,尽可能的多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最后大军还要全身而退。
入口处的防御墙拆除,后面的骑兵也都冲杀而来。
至于营外那些受伤的契丹兵士,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汉军兵士说了,不会杀他们,但是骑兵胯下的战马,可什么都没说。
原本在帅帐内争论的四名副将,得知契丹兵士竟然反攻大营,迫不得已终止了这场夺权之争,怒不可遏。万幸那名契丹副将已经跟随呼尔哈特去了,否则就真的起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