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众人纷纷回站到自己的位置,秦狄坐在宝座上,龙椅扶手处镶嵌着的宝石。抬起的手轻轻在上面拍了拍,这才继续开口道:“朕今日早朝,还有一事说与众卿知晓。记得朕初登帝位,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困苦。朕自认并非什么是明君,也不奢求成为千古一帝。”
“朕登基将近四载,天下大势虽尚未稳定,但南边已经稳定,百姓的生活逐渐好转,朕多少也算有点功劳吧。故此,朕决定范铸以永盛为年号的新钱,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帝话音落下,魏征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躬身行礼后说道:“陛下此言甚是,而今马上就要进入永盛四年,我朝早就应该范铸新币。不过范铸新钱乃国家大事,须谨慎行事。当前货币流通不畅,新钱的铸造应当考虑到货币的稳定与信誉。”
另一位年轻的大臣接着说道:“陛下,新钱的设计应精美而独特,以展示我朝之繁荣。同时,要严格控制铸币的质量,防止伪币泛滥。”
秦狄微微点头,思考片刻后说道:“众爱卿所言极是。新钱的铸造不仅关乎国家经济,亦关乎民生。务必确保新钱的质量与信誉,使之流通顺畅,造福百姓。钱监司可有人在?”
魏征拱手,:“启奏陛下,钱监司乃户部所辖,他们并不参与朝会,若无陛下召见,无须上朝。”
钱监司的主吏,也不过是个六品,按照规矩,确实没有上朝的资格。
“户部尚书何在?”
魏征:“陛下,户部尚书已被罢免,户部暂时由尚书省管制。”
秦狄:“既如此,范铸新币一事,由三省共同操办,钱监司监制。绘制几套不同的范铸样板,朕亲自定夺。”
大臣们纷纷附和,表示将竭尽全力协助皇帝完成新钱的铸造。随后,他们开始热烈地讨论新钱的图案、材质和重量等细节问题。
在一片商讨声中,秦狄耐心渐渐失去,说什么的都有。他的本意是让他们退朝后再去讨论,哪知他们在大殿内就已经开始了。
耐着性子听了几句,秦狄拍了拍龙案,喉咙间发出一声轻咳,殿内众人闻声变得安静起来。
眼神看着大臣们,缓言道:“此次范铸新钱,务必要做到精益求精,让新钱成为我朝繁荣的象征。”
大臣们齐声应道:“谨遵陛下旨意!”
秦狄:“退朝吧!”
众臣再次跪拜,秦狄拂袖而去。
“三位丞相留步,陛下请三位到延禧殿叙事。”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未央殿时,一个小太监快步来到面前,悄悄将皇帝的口谕送了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对皇帝召见一事,心中已有了计较。相互谦让后,朝着延禧殿并排而行。
“两位大人,陛下唤我们三人,想必是为了范铸新币一事。陛下登基四年,其实早应范铸新币。只是这几年陛下四处征战,因此这件事情便耽搁了下来。陛下早朝提及范铸新币,想必是斟酌了许久,不知二位有什么看法?”
魏征的询问发出,陈松见张琛没有开口的意思,回道:“新帝登基,范铸新币乃是惯例。有了新币的推行,更能展现我朝之国力。此事推迟到现在,我们也都有责任呐!”
魏征:“陈相所言极是,此事本应由我们这些臣子上谏,今日陛下主动提及,确是我等失职。张相,陛下这两年久居南方,可曾提及过此事啊?”
他这样一问,张琛脸上闪过苦笑,缓言道:“呵呵,陛下既然提及范铸新钱,有件事情就不必在隐瞒二位了。”
张琛的话音刚落,魏征与陈松不由自主的止住脚步,不约而同的看向张琛,眼眸间充满了询问。
“当初唤我回京,并非是要去与天罗和谈,而是在京都发现有大量新钱流通,所使用的仍为先帝靖远年号。经过锦衣卫的暗查,确系为他人私自铸造。我奉旨前往冀州与天罗和谈,名为和谈,实则是暗中追查假钱的来源。”
说完这些,魏征与陈松双眸圆睁,脸色当时就变了,震惊的不能在震惊。
京都皇城,天子脚下,出现了假币,两人却浑然不知!这不是一般的失职,铜钱乃国之根本,皇帝若是降罪,丢官罢职都是法外开恩,就算拿了他们的项上头颅,也在法度之中!
想到这些,两人的冷汗止不住的沿着毛孔向外涌。见此一幕,张琛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先不告诉他们了。
“二位大人,早朝之上陛下既然没有提及此事,想必也不会怪罪二位,不妨把心放宽些。”
对于张琛的宽慰,两人是真听不进去。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皇帝不怪罪,也会成为他们的心结。若是史官在史书上随便书写那么几个字,便会成为后世万代人的警钟啊!
陈相:“呵呵,张相啊,方才你就不应该将此事告诉我们呐!”
魏征:“事已至此,皆是你我失察。久居京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我却丝毫不知,即便是皇帝夺了老朽这颗人头,亦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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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三人来到延禧殿内,君臣之礼后,起身站立,无一人开口。
“都来了,等朕看完这份奏折。”秦狄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发现其中两人极为忐忑。
时间不长,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看完,随手又拿起了另一份,随口询问道:“对范铸新币一事,你们三人可有什么看法?”
陈松的眼睛悄悄瞥向张琛,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再看魏征,眉头紧锁,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无奈之下,拱手道:“陛下范铸新币,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臣以为理应进行一次改革,只是此次范铸的钱币数额为多少,请陛下明示。”
“钱监司每年可范铸多少铜钱?”
“魏相,陛下在询问钱监司的事情!”
见魏征有些失神,陈松轻轻拽了拽魏征的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