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娘娘前往契丹的消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呢?陛下,会不会契丹内部的争斗,凑巧被娘娘遇到?”
魏征:“这个消息来得不是时候,如果被契丹使团得知,经由他们之口扩散出去,恐会影响我朝在各国使团心中的形象。”
陈松:“陛下,臣建议即刻封锁城门,允出不允进,万不可让契丹使团得知耶律齐辉死亡的消息。”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秦狄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待到他们的话说完之后,只见他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温度恰到好处。
“你们说的这些,朕也不知道。朕得到的消息是耶律齐辉被刺身为。刺客仅有两人,一男一女,他们冒用上官云锦与范老的身份,似乎有意让王宫内的护卫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巧的是他们二人当时夜入王宫,看到了这一幕,出手将两人杀了,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换句话说,契丹人已经认定是朕派刺客,杀死了他们的可汗。”
三位丞相对视一眼。皇帝的话虽然说的直白,事实就是这样,换作是谁都会这么想。
张琛:“陛下,看来这嫁祸于人的计谋,并非偶然,只怕是有人在暗中算计。”
魏征:“哼,当真是阴险小人。刺杀耶律齐辉,老朽本还有些敬佩,没想到却是如此歹毒的栽赃陷害,当真是罪大恶极。”
陈松:“陛下,事已至此,我朝与契丹和谈一事自是无法达成。按照契丹胡人的做派,必将再次出兵我朝。臣斗胆上谏,即刻传旨凉州,命杨世荣、喹莫挥师北上,防止契丹由凉州而下。”
陈松的话与秦狄的想法不谋而合,契丹出兵为耶律齐辉讨回公道,乃情理之中。换作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秦狄:“张琛,你对塞北较为熟悉,你以为如何?”
张琛暗暗深吸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臣以为凉州大军暂时不必挪动。凉州虽与契丹交界,臣听说那里地势险要,有阿斯拉山脉作为阻隔。步兵或许可勉强通行,依旧有很大风险,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契丹骑兵想要穿过阿斯拉山脉,更是空谈,除非他们骑乘的战马是会飞的天马。”
魏征:“敢问张丞相,你可曾亲自去过凉州边境吗?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一点差池,两军交战,岂能用听说二字来猜测地形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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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真的再次开战,关系到凉州百万百姓,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能用听说来决定,太含糊了。稍有失误,便会有万千百姓无辜丧命。
尤其是凉州这种极为荒凉的地方,有些百姓生活在那里极为不易。倘若再遭遇战乱,那地方恐怕就彻底变成荒无人烟的荒漠了。
对魏征的询问,张琛迟疑了片刻,不太好回答。凉州他去过,但是凉州与契丹交界的边境,他是真没有去过。倒是在郴州的那些年,曾多次听人提及过那里地势险要,不易通行。
张琛:“启奏陛下,臣虽没去过凉州边境,却听说许多契丹人前往汉境,宁愿绕道郴州,也不会从凉州入境。据说那里环境恶劣,时不时会有风沙肆虐,稍有不慎还可能会丢了性命,得不偿失。倘若契丹铁骑可以由阿斯拉山脉穿越,昔日的塞北联合敌军,断然不会由郴州入境。”
他的话刚刚说完,秦狄看向魏征与陈松,询问道:“两位爱卿可曾去过凉州吗?凉州边境的地势环境,了解多少?”
两人上前,齐声道:“回禀陛下,臣等未曾去过。”
压根就没去过,后面的询问也就不用回答了。见皇帝不语,魏征补充道:“陛下,臣等虽然未曾去过凉州,但顾醇作为凉州刺史,对边境的地势应该了解。”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秦狄,不久前曾传旨顾醇,上元节回京述职,那里的地势如何,直接问问他不就好了。秦狄抬眼看向杨公公,言道:“去将顾醇找来见朕。”
杨公公前去传达皇帝旨意,众人继续围绕契丹可汗被杀的事情讨论着。
旭日东升,在偌大的未央殿广场上,文武百官站立在寒风中,等待皇帝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