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询问,希柔强挤笑意,缓言道:“只是觉得夫人气质高贵,端庄秀丽,与主人极其般配。”
秦狄扭头,双眼盯着她看了看,突然闪露笑意开口道:“想必你心中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吧,是不是在想,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希柔:“奴家不敢,不管您是什么人,都是希柔的恩人,奴家认命了。”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多少有些无力。
秦狄并未多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站起身来,看着桌上摆放的首饰,随便拿起一支玉簪,轻轻插在希柔的发髻,缓言道:“该用午膳了,我带你去品尝品尝美食。”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希柔快步跟了上去。
离开首饰店后,公孙硕急忙命人将屋内的那些首饰装入首饰盒。按照范老留下的地址,准备亲自送过去。店里其他人不知道秦狄身份,公孙硕却清清楚楚,怠慢不得,更得罪不起。
秦狄带着希柔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酒楼,品尝完店里的美食返回小院时,屋内增添了不少装饰和陈设,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这是?”
希柔有些困惑,这才离开了半日,屋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尤其是看到摆放在桌案上的那些首饰盒,心中更是吃惊。未曾见他提及此事,这些东西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让他们安排的。之前很少来这里,所以只有少许的应用之物。以后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便让范老派人送来些应用之物。”
听到他这么一说,希柔心中释然。看来是没错了,这是要让自己成为他的小妾。眼眸中闪动异样,抬起的手指了指桌上对方的首饰盒,轻语道:“那这些首饰...”
秦狄来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个首饰盒,看了看里面的精美饰品,随口说道:“这是玥儿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如此多的首饰,说送就送,出手也太阔绰了。虽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但不难看出,家世必定不寻常。
“可是这也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奴家已经受了这枚银镯,已经承下了夫人的盛情,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还是拿到店铺去售卖吧。”
见她言语间充满真挚,秦狄暗自感叹她的淳朴。施钊那么败家她都未曾有何怨言,此女子看来并非是贪财之辈,言谈举止间表露的全都是如何过日子。
“送来的东西岂有送回去的道理,这些首饰不光是为了给你,而是为了我的颜面。”
“既然主人已经开口,奴家收下便是。”
希柔闻言,明白了秦狄的意思,怕是害怕自己给他丢人吧。想到这里,心中泛起自卑。虽未曾进过春花院的大门,但自己是他从春花院的手中赎出来的女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仅是这个身份,已经够丢人的了,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吧。
春花院外,十几名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街道上,急促的马蹄声顿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随着一声声的马嘶,马匹止步,锦衣卫飞身下马,二话不说冲入春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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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不久,店里的伙计们还在打扫中,辛勤劳作的姑娘们刚刚醒来不久。妓院这种地方,没有大白天就营业的,很少有人大白天就跑来逛妓院,一般都是临近傍晚时分才开始营业。
看到有人突然踹门而入,正在打扫的伙计们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几个打手见状,刚想上前耀武扬威,却看到了他们身上穿的官衣。再看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顿时将脖子缩了回去。
“来呀,封锁前院后门,反抗者逃跑者就地格杀!”
负责带队的锦衣卫正是风雨雷电四个小组中的电时,之前说过,风雨雷电为十六人,每组四人。以风字组为例,又分为风前、风来、风时、风止四个名字。另外三组的人,最后一字一致,前缀更换,如电前、电来、电时、电止。
电时本来就是个大嗓门,春花院的面积不算太大,分为楼上楼下两层。后面的后院是伙计和打手居住的地方,楼上便是姑娘们的闺房。他这一嗓子,就连屋内的姑娘们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怀着好奇的心,纷纷走出房间,探头向下张望。
她们出来的正好,已经飞奔到楼上的锦衣卫,正好将她们驱赶到下面大厅。
正在屋内数钱的老鸨子听到外面的喧闹,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定是有人前来闹事,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想都没多想,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拉开门的那一刻,刁钻的破口大骂道:“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跑到老娘的地盘来撒...”
撒野两个字还没说完,便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着自己的脖子伸了过来。眼珠子瞪起,死死盯着面前的钢刀,直接变成一副对眼模样。
“呦,原来是官爷,您可有段日子没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还舞刀弄枪,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
不愧是老鸨子,反应速度和能力确实厉害,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就看清了眼前形势,扭动腰身,花枝招展的朝着电时摆手,本想走过去,奈何面前明晃晃的钢刀始终挡在身前。
听到她谄媚的声音,电时眼神示意,锦衣卫将刀收回,把老鸨子带到面前。
“你就是这里的老鸨子?”
对于电时的询问,老鸨子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道:“官爷好眼力,这春花院正是小妇人的,您来光顾小妇人,这可是光耀春花院的门楣啊,姑娘们,还不快来伺候官爷。”
说话间,老鸨子便要招呼姑娘们上前,哪知她们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见锦衣卫手中的刀纷纷拔出刀鞘,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谁敢动。
姑娘们哪见过这架势,看着一把把明晃晃的钢刀,只觉得阵阵寒气迎面而来,惊慌失措的抱在一起,谁也不敢上前。
见这架势,老鸨子心知肚明,只怕是哪个不长眼的给自己惹出了麻烦事。急迫陪笑道:“呦,官爷,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这么久不来,怎么今日来了就真刀真枪的吓唬姑娘们呢,是不是姑娘们没伺候好您。您开尊口,小妇人一定替您狠狠的惩治她。”
说话间,她从袖口内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想要递给电时,没想到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在了地上。
“哼,怎么,我来过这里吗?”电时嘴里发出一声冷笑,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老鸨子,继续说道:“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下你的舌头。”
他的一个眼神扫过,老鸨子不由打个寒颤。稳了稳心神,知道自己那一套对面前的官差不好使,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话锋一转,变得强硬起来。
“哼,这位官爷,您来了,小妇人我捧着敬着,那是对您敬重。现在看来,是您不给小妇人脸呐!若在衙门没有些关系,我一个小妇人也不会在偌大的京都城有这么一席之地,事情真闹大了,官爷的这身官衣,只怕就保不住了。”
电时嘴角泛起冷笑,双眼不屑的在她脸上扫了一眼。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扒掉我的这身官衣。来人,让他们派人去送信。”
“哼,好啊,就怕你到时候会后悔。”
老鸨子变得更加硬气了,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底气。转身在一个伙计面前低语了几句,伙计心惊胆颤的迈步朝着春花院的门口走去。
短短的几十步路,冷汗浸湿了衣衫。离开春花院的大门,见门口的人并没有阻拦自己,撒腿就跑,兔子跑的都没这么快。
伙计去搬救兵,电时这边也没闲着,派人里里外外搜索,将所有人全都赶到了一楼大厅。伙计八名,打手五人,算上店里的姑娘,里里外外也三十多人。
将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后,电时看着那几名男人,开口道:“你们这里谁是主事啊,昨日收了我家公子三千两银票。”
这句话传来,贼眉鼠眼的主事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些人是他派来的。当即嬉皮笑脸的站了出来,陪笑道:“官爷,小的便是。原来官爷是那位公子派来的,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不是。”
“小人也是和公子开个玩笑,哪敢收那么多人,一个女人而已,全当是我们春花院孝敬公子的。您稍等,三千两的银票,如数奉还。”
说话间他来到老鸨子面前,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极为不愿的将那张巨额银票掏了出来,递给了主事。主事着急忙慌的来到电时近前,毕恭毕敬的将银票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