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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罪,那就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就在周亮准备再次上前时,秦狄突然开口。
听到皇帝开口,苏文柏及时开口道:“且慢。案犯施钊,你既已知罪,那就说说,方才被告希柔口中之言,可否属实。”
“回大老爷,属实,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小人知罪,小人真的知罪了,只求大人饶命啊!”
苏文柏的目光再次投向皇帝,将他点头后,继续说道:“本府判决,你可信服。”
“信服,小人信服。”
得到施钊的回答,苏文柏手中的惊堂木落下,开口道:“将人犯拖下去,明日游街示众。”
眼看施钊就要被衙役带走,希柔突然朝着苏文柏的方向跪了下去。
“且慢,你可还有话说?”
看到希柔这般举动,苏文柏原以为是她对判决有所不满,这才暂时阻止衙役将人带走。
“大老爷,不管施钊如何对待我,但曾作为施家儿媳,公婆再世之时,待我如亲生女儿般照顾。念在公婆的恩情,奴家恳请大老爷为他医治伤痛,所耗银钱,奴家愿意承担,权当报答死去公婆的恩情。”
希柔的话传来,苏文柏看向皇帝,见他点头后,开口道:“好啊,念你有此孝心,本府就允了你的请求。将他带下去医治,退堂。”
衙役将施钊带走,苏文柏退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站立在后堂的门口,悄悄看向皇帝,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见驾。
大堂内的衙役全都退了下去,周亮装作不认识几人的模样,说道:“你们的案子已经结了,至于施家的房屋地契,是卖还是你自己留着,你可自行决定。”
捕头的话传来,希柔看向秦狄,缓言道:“主人为奴家赎身,奴家理应将房屋变卖,来偿还主人花费的银钱,可是...可是那是施家的祖宅,若是变卖,奴家实在...”
“既是祖宅,那就不必变卖。你能够念及死去公婆的恩情,让我很动容,留着吧,想他们的时候,还可以回去看看。”
不等希柔说完,秦狄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多谢主人体恤,奴家今后定会好好侍奉主人。奴家代死去的公婆,叩谢主人恩情。”
说着,希柔极为郑重的跪倒在地,朝着秦狄深深一拜。
这一拜,秦狄并未阻拦,他自认自己受得这一拜。
“你的这份情义,我收下了。此案具结,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你无须内疚。对施家,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面对秦狄的宽慰,希柔缓缓点头。对施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和愧疚,唯一感觉对不起的,就是死去的公婆。现在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在他们忌日的时候,去祭奠一番,权当报答他们昔日的疼爱。
三人毫发无损的离开京兆府,看到希柔心情低落,秦狄缓言道:“施钊落得今日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事已至此,你不必介怀。”
“奴家是不敢相信,我们会安然无恙的离开京兆府。方才大老爷上堂时,奴家双腿都软了,心中万分害怕,害怕主人会受到无辜牵连。”
听她这么说,秦狄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道:“上堂之前我就告诉你了,不必紧张,京兆府是个讲理的地方,我们有理,有什么可怕的!”
“已经午时了,想吃些什么,我带你去吃,为你压压惊。”
“奴家许久未曾见到主人了,不如回府,奴家亲自做几个小菜,让您品尝吧。”
秦狄本不想让她太劳累,可是转念又一想,忙碌些也不错,省的她胡思乱想。
“也好,今日难得有时间,那就回去看看吧。对了,不是给你安排了婢女吗?怎么今日还独自一人前去道观?”
“奴家早就听闻说神宵道观很是灵验,今日听说又有神像破土而出,想来必是神明显圣,便想着前来为主人祈福,便没有让她们跟随,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主人,想来神明果真灵验。”
她这么一说,秦狄直接就笑了出来,说道:“什么神明显圣,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的话引起的希柔的好奇,追问道:“若非是神明显圣,奴家又怎么能够遇到您。奴家刚刚祈祷完,主人就出现了。而且今日能够安然无恙的从京兆府出来,一定也是神明庇护。”
看着希柔一副虔诚的样子,秦狄笑道:“你跪拜的那尊石像的下面,应该另有玄机。如果没猜错的话,在石像的最下面,应该放入了大量的种子。”
“现在是春天,温度越来越暖和,大地复苏,种子被灌溉后,便会发芽成长。如此一来,便会将事先埋在土中的石像顶起来。”
身后的范老早就竖起了耳朵,得到这样的解释后,眼眸中的迷茫瞬间消失。倒是希柔,似乎对这种逻辑并不理解,忍不住追问道:“一颗小小的种子,怎么能顶的起那么重的石像?”
秦狄你这性子解释道:“呵呵,一粒种子做不到,但是千粒万粒埋入地下,同时发芽,那就是千钧之力呀!”
尽管说的这些她无法想象,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了秦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