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伙计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只是酒楼伙计,路过此地,没想到又看到了客爷,没有恶意啊!”
秦狄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哼,我劝你们说实话,他们身手如何,想必你们也曾亲眼所见,心中很清楚吧!”
看着他阴沉的脸上,酒楼伙计只觉得一股压迫感迎面袭来,被吓得浑身发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其中一人咬咬牙,坦白道:“大人饶命,小人确实是受人指使而来。只因掌柜的不满客爷赔付的银钱,心中恼怒,便让小人暗中监视您,想...想要将客爷的行踪告诉王大爷,让...让您吃些苦头。”
秦狄眉头一皱,问道:“怎么?赔你们的那些银钱不够挽回你们的损失吗?还差多少?”
酒楼伙计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够,而且还有富余。其实那些桌椅板凳本就残破,只是掌柜的见客爷出手阔绰,想...想多敲诈您些银钱。”
这么一说,秦狄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原以为是那块金锭不足以弥补酒楼的损失,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善良了。
想到酒楼掌柜的这般心黑,他不禁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怒,说道:“哼,看来你们的掌柜不是什么好东西,宰客的事情你们没少做吧!”
也不知为何,两名伙计只觉得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心窝,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急忙辩解道:“这与小的们无关呐,小的们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掌柜的交代的事情,我们也不敢不听,还望客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饶了你们?哼,今日若是饶了你们,他日岂不是还会有更多人被尔等欺瞒,上当受骗。”
他的话刚刚说完,两名伙计的头不停的磕在地上,说道:“客爷放心,小的对天起誓,今后再也不做这欺客宰客的营生了,望客爷饶了小的吧!”
秦狄本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见两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再追究,开口道:“也好,今日就留你二人的狗命,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说吗?”
“知道,知道,小的无能,跟丢了,没能找到客爷的踪迹!”
“让他们滚吧!”
此话一出口,两名伙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客栈。秦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公子,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舒颜有些不解地问道。
秦狄嘴角微扬,“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过经过此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北宁城内虽然看似繁华,城内的秩序却混乱的很,这样的形势对我们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哀嚎。紧接着,守在门外的锦衣卫如疾风般冲入屋内,他们的脸上露出急切的神色,说道:“公子,不好了,有人冲入客栈内,杀了刚刚离去的那两名酒楼的伙计。”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屋内的众人脸色骤变。尤其是甲乙丙三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脚下抬腿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秦狄起身,面色阴沉,跟随在甲乙丙三人的身后,来到门外的院子内。
眼前一幕,秦狄的脸上不仅仅只有震惊,还有错愕。在他面前,五人手持弓弩,正在直勾勾的对着他们。
看对方的架势,显然是针对秦狄而来,甲乙丙看到他们手中的弓弩,不由倒吸口气,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他们手中为何有弓弩,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弓弩的威力才是他们此刻最需要关注的事情。
“保护公子返回屋内,躲于墙壁后。”
甲当机立断,沉思下达了命令。面对弓弩,他们三人都很清楚,剑阵绝对无法抵挡。对方弓弩手离他们有七八丈远,就算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弩箭。
当务之急,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皇帝的安全。而想要保护皇帝躲避弓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返回屋内,蹲在墙壁后面。
得到命令的两名锦衣卫缓缓退后,想护着秦狄返回到屋内。秦狄此刻的心中也在抽搐,一是担心对方毫无征兆的突然发射弓弩,二是纳闷,弓弩乃国之利器,他们的手中为何会有弓弩,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我的儿子!”
就在秦狄要退回屋内还没退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循声看去,来者身穿一身官袍,官袍的制式沿用的是汉朝之前的服饰。从官袍上看,此人位居二品,单论官职的话,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年龄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不算太高,偏瘦。几缕胡须垂落,目光犀利,神情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自信。身后跟着几名兵士,身穿铠甲,看起来很是威武。
秦狄看着他径直走来,悬起的心反而在这个时候放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弓弩手此刻一定不会放箭,除非他们想将这个身穿官袍的人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