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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见屋内陷入沉默,总想说点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思来想去,嘴里蹦出才这么一句话。
“你身体如何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听大夫的话。我知道你牵挂着你弟弟,这份亲情着实令人感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过于急躁冲动。凡事都不能心急,所谓好事多磨,有时候耐心地等待反而能够迎来更美好的结局。调整好心态,保持平和与冷静,相信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多等这几个月。”
秦狄的这番话语,既可以被视为诚恳的劝导,也能当作善意的告诫。
面对秦狄如此情真意切的表达,舒颜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公子教诲,舒颜记下了。”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好好修养身体。”
舒颜再次向秦狄施礼道谢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秦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间极其简陋光线昏暗的屋子内,一位头发花白但眼神依然犀利的年过半百之人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被打破沉寂。只见屋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桌案,而桌案之后坐着的那个身影,便是阿史那库察。此刻的他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手中那一卷已经略显泛黄的竹简,仿佛想要从中探寻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阿史那库察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刚走进来的那个人,用低沉且略带急切的声音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身上,似乎期待能从其表情或者言语之中得到自己所期望的答案。然而,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之色。
与此同时,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身后那扇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窗户洒在了阿史那库察的背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影,但这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面对阿史那库察的再次询问,进入屋内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只知道他们来自北宁,与城内的几个前去北宁的商贾一同来到的婺城。我派人暗查过,那些商贾只是寻常商人,并无军方背景。他们对此人的身份背景,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此人名为阔良,算是阿史那库察的奴仆,也算是他的留在外界的一双眼睛。
阿史那库察的嘴里发出一阵冷笑,将手中竹简放下:“呵呵,这商贾的身份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幌子。他做何营生?”
“盐,汉朝的精盐。”
阔良的话一出口,只见阿史那库察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敏感的神经一般。
阿史那库察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说道:“他竟然可以搞到精盐,此人身份绝不一般!如此看来,他的背后定有汉朝高官作为靠山,我们必须尽快查清他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
阔良沉默片刻,开口道:“他毕竟是个汉人,想要调查他的背景,短期内难度很大。他既然主动与我们示好,又扬言可以救人,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倘若他真的有能力将人救出,自然是一件好事。如果出现意外,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阿史那库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不能全部寄托到他身上,我们的营救计划照常进行,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待阔良离去,阿史那库察转身凝视着窗外,心中暗自沉思。此人究竟是谁?能够涉足盐业又来自北宁,难道他是北楚秦浩的人?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在阿史那库察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他虽然未曾见过秦浩,却也知道秦浩这些年的经历。可以说他与汉朝的关系已经世人皆知,作为汉朝的前太子,总会有些残存势力,弄到些精盐,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些,阿史那库察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越想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位狄公子必定就是秦浩的人!
两日之后,经过精心调养和治疗,秦狄的病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原本萎靡不振的状态一去不复返,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虚弱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积攒起力量。
阴沉了几日的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只是那地上堆积如山的积雪却并未因为天气转好而有所消融,反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厚实洁白,宛如一层厚厚的棉被覆盖在了大地上。
在病榻上静养多日的秦狄步出房间,坐在回廊的躺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公子,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范老不知从哪冒出来,秦狄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