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昨夜都被秦狄带走了,留在这里的只有锦衣卫。算上云霄子与舒颜,也就十五人而已。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范老这边也安排好了他们出城的办法。
秦狄缓缓地推开房门,脚步沉稳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穿过廊道,径直来到宽敞的院子之中。站定之后,他转身面对云霄子,神情严肃而专注,再次郑重其事地叮嘱了几句重要事项。待说完话,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不远处舒颜那张娇美的脸庞之上。
此时的舒颜正用一双美眸凝视着秦狄,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切之情。只见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公子此次出行,务必要加倍小心啊!奴婢会和其他人一同在此等候公子平安归来。”
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轻柔,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缓缓地飘入秦狄的耳朵里。
秦狄感受到她语气中的那份不舍之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舒颜安心一些,快慰道:“放心离去吧,我这里不仅有范老这般武艺高强的人,更有天子卫队相随护驾,安全方面定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说罢,秦狄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舒颜等人赶紧出发,以免耽误行程。
面对皇帝的催促,一行十几人也不敢继续耽搁,再范老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离开婺城。
而在另一边的阿史那府内,热闹非凡。众人本以为事情结束便可以各自归家,但没想到阿史那库鲁却另有打算。只见他大手一挥,豪爽地吩咐下人在府中迅速摆下了好几桌丰盛的宴席。美其名曰是以商讨解救可汗后的计划,强行把这些人留在了府上。这看似热情好客之举背后真正的意图,并非只是简单的吃吃喝喝款待宾客那么单纯。
此时城内的局势尚未完全稳定下来,想要强攻王宫的计划对他而言乃是绝密。阿史那库鲁深知一旦让某些关键信息泄露出去,可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和麻烦。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将众人困在此处。
当然,在这群被留下来的人中,有几位是深得阿史那库鲁信任之人,他们自然不在受限之列。那些拥护鲁斯颊利的人,依旧被强行留在了果蔬的府内。至于那些并无实权的小官吏,倒是没有被波及。这些人在他眼中,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也就没有理会。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覆盖住了整个天空。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洒下清冷的光辉。忙碌了一整天,此刻才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妥善安排好了。
他独自一人朝着后院走去,那里有一间独属于他的小屋,外观显得十分破旧。
当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响,似乎在诉说着这间屋子所经历过的岁月沧桑。走进屋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仿佛包含了他一天以来积攒的所有压力和疲劳,随着这口气的呼出,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主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阔良,早已换好了一身戎装。见他走了进来,急忙迎上前去。
“今夜的行动格外重要,定要谨慎而行,出不得任何差错。”
阿史那库察面露凝重的叮嘱阔良,继续说道:“不管那位狄公子最后如何,鲁斯颊利今夜必须要死!”
“主人放心,我已经命人在箭矢上涂抹剧毒,沾血必亡。不止鲁斯颊利,就连北楚那些汉人与那位狄公子,也必死无疑。”
听着阔良信誓旦旦的回答,阿史那库察还是有些担忧。
“他们手中的弓弩与爆裂雷太过于强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安排下去,杀入王宫的时候,我们的人尽量分散,这样或许可以降低我们的伤亡。”
阔良闻言,对他的建议表示认同,说道:“主人英明。他们的爆裂雷威力虽然巨大,但是杀伤力所覆盖的范围却是有限。只要我们的兵士分散,躲避及时,定会让他们的爆裂雷无用武之地。”
说完这句话,阔良顿了顿,继续说道:“主人,其实除掉可汗与狄公子的机会很多,为何要急于在今日就动手呢?如此匆忙,准备的时间太仓促了。倘若计划能延缓三五日,定会万无一失且不费吹灰之力。”
阿史那库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迟则生变。今晨已经有人出城求援了,三五日后定会有援兵前来,到那时局势还能不能被我们掌控,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在援兵抵达婺城之前,彻底掌控城内的局势。”
“没想到这位狄公子果真有些手段,只是可惜了,他是个汉人。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他,若老夫手中有这样有勇有谋之士,何愁大业不成!”
觉察到他似乎有招揽对方的意思,阔良开口道:“主人,汉人与我突厥水火不容,狄公子虽有些谋略,但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倘若不除,迟早会给您甚至是给突厥带来很大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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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阔良看人还是挺准的,而且有些眼光和远见。
阿史那库察扶起阔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行动事关阿史那家族的生死存亡,见机行事吧。倘若能招揽他到老夫麾下,自然是一件好事。如果他执意效忠北楚,那就怪不得老夫心狠了!”
对阔良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叮嘱和交代后,他转身从屋内走了出来,返回到前院的时候,管家已经备好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