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8章 问题

在来此之前，安格尔以为的“心灵怪物”，是人内心中某种恶念的具现。

故而称之为“怪物”。

但来了这里，佩戴上「警觉之眼」后才发现，其实心灵怪物并非邪恶的怪诞，而是一种反映心灵的写照。

只是这种“写照”用怪物化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心灵怪物”可以被看作是“读心”，能够反映别人对你的态度。

而且这种“读心”不是那种靠着神态分析、表情速读弄出来的心理侧写，而是类似于犬执事的那种“读心”的能力。

无知无觉，强行开启。

只要对方的目光看向你，就一定会出现心灵怪物。而心灵怪物的呈现，是其本身也没办法改变与察觉的；心灵怪物的观感，是直接且明晰的，不可能撒谎。

所以，它近似犬执事的那种“读心”。

但也只是近似。

如果有多人同时将目光投向观测者，观测者可以同时看到数只心灵怪物同屏。但这只是观测者的视角，若是以心灵怪物的视角来看，它与观测者其实是一对一。

不过，如果只是用来判断某个人内心对你是善意还是恶意，警觉之眼却已经足够了。

“不过，他也不认为心灵怪物就是生命。他觉得心灵怪物是一种器官、或者类似微生物，需要依附生命体而存在。”

反倒是陌生人的恶意，是很容易察觉出来的。

在沉默了几秒后，安格尔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警觉之眼」的主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有两个人，他们的心灵怪物都是巨大无比的，宛如山岳一般的巨物。当他们站在同排，且同时看向「警觉之眼」的佩戴者时，两个巨大无比的怪物便呈现出了重叠的情况，而且互相并没有受到影响。彷佛它们并不在同一个空间。”

溪罗的那只鲽鱼就触碰过安格尔，虽然没有真实的触感，但心灵、意识上，却又彷佛真的触碰到了滑腻冰冷的皮肤。

心灵怪物为何会呈现这样的造型，是因为反映了其主人内心的欲望吗？心灵怪物在不同人眼中，外形有所区别吗？

安格尔将自己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排在第三的，才是寻找身边的恶友，还有抓奸一类的。

是的，只是好奇。而不是要寻找恶友。

零零四：“可以触碰，但没有真实的触碰感。只是心灵上感觉，好像有触碰到什么东西，但这都是虚假的。你可以理解成，一种潜意识制造的虚幻触感。”

零零四想了想道：“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心灵怪物在不同人眼中，呈现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这让安格尔很是好奇，心灵怪物真的可以触碰吗？

如果可以触碰，那是否能对心灵怪物做进一步的事？

……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就比如那英吉族少年，明明在心火之家里听闻过安格尔，他内心很是惊讶。但其面上毫无波澜，只有心灵怪物如实的呈现了他内心的激荡。

犬执事可以直接读心，无论你想什么，都难以逃脱它的眼睛；而「警觉之眼」只能通过心灵怪物对伱的态度，模模糊糊的反馈其主人的一些想法。

还有，那外表狂野的尖人女性，光看表面是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的。甚至，看到她的牛头人心灵怪物，也不一定立刻就能猜到她的想法。

零零四：“请说。”

零零四停顿了几秒，继续道：“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心灵怪物的外形是否与主人内心的欲望有关……这个我也不知道。”

假的？安格尔总觉得这个答案有点太过草率，但既然零零四这么说，那应该是有理由的。

或许，这也是为何它的缩略名被称为「警觉之眼」的缘故吧。

“心灵怪物能够触碰吗？”安格尔问出这话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溪罗。

“因为看待事物的视野是不一样的。”

这让安格尔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击杀。

“四零八的心灵怪物是一只承载了‘舞台剧’的飞鱼。而这，其实与四零八的内心欲望是息息相关的。”

所以，警觉可能得袭杀，反倒是「警觉之眼」开始租借后，应用场景排在第一的。

零零四：“警觉袭杀。”

安格尔：“我只是单纯好奇。”

“不过，我们这边记录的「警觉之眼」的应用榜单里。寻找恶友，排在前十；查找间谍，连前十都还没有进入。”

零零四一愣：“你的想法还挺奇怪的。”

安格尔愣了一下，这都还有榜单？

但绝大多数的情况，怀疑朋友而租借「警觉之眼」，是远远低于「好奇」的，很多人租借「警觉之眼」，单纯是好奇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而不是要寻找恶友。

“所以，每个人的心灵怪物其实是固定的。谁戴上这个「警觉之眼」，看我的心灵怪物都是一样。”

因为那个舞台剧，其实就是不同的“角色”上台表演，这和四零八的角色卡片是相联系的。说与她的内心欲望相关，是完全符合的。

“触碰？”零零四奇怪的看了眼安格尔：“刚才有心灵怪物触碰了你吗？”

“不过，心灵怪物能否接触，这个应该是不太行的。”

零零四说了应用榜单第一后，又顺便将第二和第三都说了出来。

从这些细节就可以看出，「警觉之眼」距离犬执事的“读心”，还远的很。

这能做到吗？

如果真的杀死了心灵怪物，对其主人有影响吗？

安格尔内心的思绪在不断的发散……主要是，在场的心灵怪物，绝大多数的造型都非常奇怪与恶心，彷佛是来自深渊地底的魔物。

从效果上来说，距离犬执事的“读心”还很远。

安格尔对这个猜测，抱持着怀疑态度。不过，他的怀疑不抱任何的立场，单纯是因为“猜测”本身就需要怀疑。

想法？安格尔寻思了片刻，将自己对警觉之眼的猜测说了出来。

也无外乎，其主人只租不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