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第一场秋雨。
武鸣施展神行百变,信步闲庭一般走在荒凉的梁山地界。
随着梁山做大,早已经没有渔民敢在这里讨生活。
他逐渐走上山梁。
此前梁山为了造战船,将周围能伐的木材都弄走了,显得光秃秃的。
武鸣找了个位置伏低在地,身前就是相对平整的大树桩子,上面还能看到年轮和锯口,在雨滴的作用下愈发清晰。
紧接着,那支巴雷特出现在他的手中,枪架支在树桩上,打开瞄准具的前后遮盖,看了出去。
大军撤走了,只留下打扫战场的孱弱,此刻集结在替天行道大旗下方的广场上。
在他们的正前方,宋江曾经的楼船被拖到了岸上,童贯和高俅正端坐其上,各有打开油纸伞的亲卫在后遮雨。
楼船的上方挂上了横幅:“破梁山为大宋鞠躬尽瘁班师回朝仪式。”
在他们后方,是梁山忠义堂,此刻早已成了残垣断壁,冒着些许烟气。
一侧的屋檐下,一排宫廷画师正在以此为背景作画。
“你们继续。”
童贯站起身来,有些内急,便志得意满地背着手去了后边。
武鸣刚要扣动扳机的手指瞬间停住。
他刚刚朝高俅竖起大拇指,测试出距离足有一千三百米。
也就是说,子弹要飞行两秒钟。
而这个距离火箭炮不够。
单兵反坦克导弹的代价又有点大。
巴雷特是性价比最高的了。
此前霉军在伊拉克创造的巴雷特狙击记录,是两千三百米。
武鸣没有助手,没有测风速风阻,只是测试出大致距离,将瞄准具调整为一千三百米。
瞄准了高俅。
击发!
“咚!”
枪声响起,枪口的制退器回缩,喷出一抹蓝烟。
武鸣紧盯瞄准镜。
高俅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尽显威严。
突然,高俅像是受不了秋天蚊虫的侵扰,歪了下头。
“啪!”
一声炸响。
高俅身后的太师椅靠背顶端的雕花当即崩碎。
“嗯?”
高俅愣了一下,旋即便感觉到钻心的刺痛。
他还来不及惊叫,就被几个护卫挡在身前,油纸伞跌落在地。
“你们想压死本官吗?”
高俅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耳朵,半边脸都是血。
只见一块木片正嵌在耳朵上。
“咝!本官的耳朵……”
高俅神色巨变,举起一只手,冲宫廷画师大喊:“这个场面不要画进去!”
……
“这是高俅的运气……还是高俅有摆头的习惯?”
武鸣不禁有些愕然,但再开枪已经没意义了。
他此前只知道蹴鞠的人喜欢叉腰吐口水。
还真不知道有摆头的习惯。
莫非是天命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