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我等不负所望,灭了梁山,虽然跑掉了众多匪首,但李逵和宋江皆被枭首,也算是报了梁中书的仇。”
退朝后,童贯和高俅如约来到太师府。
“别说了,别说了……”
闻言,蔡太师连连摆手,胖胖的脸上黯淡无光:“像那宋江发配江州,别说我儿蔡九,便是黄文炳他宋江都斗不过,区区一个秃毛小野猪罢了,梁子美啊,简直愧对我蔡京女婿的名头。”
“太师所言极是。”高俅龇牙笑着抱拳奉承道。
童贯摸了摸上唇贴着的胡须,道:“太师,那秦桧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那武直样貌英俊,身高七尺汉子,颇有侠义风范,官家又得知其在阳谷县曾经一人战双虎,为阳谷县扫去两大祸害,更是心花怒放。”
蔡京看着童贯,笑呵呵地道:“他秦桧难道不知这些吗?安插到你那里,看似想要镀镀金,事实上是秦桧想要军权了。”
“军权?”
“军权?”
高俅神色一凛,与童贯互望一眼,他们二人可是全仗着军权在手,胡作非为。
若是失了军权,他们会怎样?
朝中大员一百八十余人,怕是一多半都想着弄死他们吧。
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纲。
“太师,这可不行啊,那秦桧一看便狼子野心,所图甚多。”
高俅连忙说道:“还请太师在官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啊。”
“是啊太师。”
童贯也说道:“本官已经再无进步空间,如今还在枢密使职位上,正是为了给官家分忧解难。”
“放心吧,府上已经准备好了几个民间女子,老夫再作画一幅,等官家开心了,趁机言明军权要握在自己人手中的道理。”
蔡京笑眯眯地道:“虽然老夫经常跟官家说起这些,但你们也知道官家的脾性,三日不说,便将这些金玉良言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此便好。”
“有劳太师。”
童贯和高俅各自又留下一份从梁山搜刮的宝物,纷纷离去。
高俅回了家,见到十来个小妾都在内宅里,神色忧郁的样子。
不禁暗道一声不好,不会是趁自己领兵外出,高槛这小子把这些个姨娘都给嚯嚯了吧?
虽是继子,但也要严惩不贷。
“老爷回来了?”
几个小妾连忙上前,道:“大事不妙了老爷,衙内受了重伤,饭不吃水不喝的,人眼看着都瘦了一大圈。”
“我去看看。”
高俅心放下来一半,只要这小子没乱伦,那就可以救治。
高俅刚进了高衙内的房门,就听里面尖声细语地无病呻吟:“没了,都没了……我以后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进了卧房,高衙内一见到高俅,当即跪地爬了过去,声泪俱下:“爹啊爹,您总算回来了,孩儿被欺负惨了啊!”
看到高衙内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身子骨甚至比之前更好了点。
高俅龇牙一笑,坐下来道:“怎么?最近富安和陆谦没带你玩好玩的吗?”
“别提了,富安死了,孩儿也被打成重伤,陆谦说是去救您,也没了消息。”
“嗯?”
高俅脸色一沉:“谁这么大胆,竟然打你?他不知道你是我高太尉的儿子吗?”
“知道。”
高衙内弱弱地道:“就是因为知道孩儿是您的儿子,才下了重手。”
“什么人?”
高俅面色不悦。
高衙内连忙说道:“秦桧的义子,武直。”
“腾——”
高俅猛然站起。
“又是秦桧!”
高俅咬着牙,连受伤的耳朵都被牵动。
“爹,您没事儿吧,爹诶……”
高衙内再次哭了起来。
“死不了。”
高俅转身出门,也没问高衙内伤势如何,他也不敢说。
万一知道绝了后,恐怕立马就要被高俅扫地出门。
“看到陆谦告诉他,有事做,成了让他带兵打仗。”
高俅丢给管家一句话,看也没看那些小妾,回到白虎节堂,奋笔疾书。